海尔CEO张瑞敏的经典创业故事_个人资产是多少(4)
海尔CEO张瑞敏的经典创业故事_个人资产是多少
海尔张瑞敏
张瑞敏:
我和查尔斯谈的时候,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做?还没到这个位置的时候,你的收入、利润都非常丰厚,你在这儿做有利润基础。包括我刚才所说的国际化,我赔了那么多钱,但是多元化战略挣了这么多钱,能赔得起。我们销售到美国,一个美国的经销商销了我们的产品之后说销得很好,就找到我们说打他的牌子。第一,可以给你提价。第二,可以给你销售得更多。我说不可能,我宁肯再赔多少钱,也不能失去这个品牌。
员工价值第一指导思想与第二曲线是相辅相成的。要做第二曲线,人是第一位的。名牌战略大家都知道砸冰箱的那个情节。只要引进先进的设备就出产高质量的产品,实际上高质量的产品是高质量的人干出来的,人的素质不高,产品质量不会高的。我们首先的是解决员工的意识问题。
当时中国引进日本的全面质量管理,我对日本的全面质量管理在这之前还真是研究过很多。当时我觉得中国要引进日本的全面质量管理,关键解决员工的思想问题。当时有的中国领导人说我们有搞运动的经验,日本搞全面质量管理搞了这么多年,我们可能会很快把它搞起来。作为全面质量管理的运动可能很快把它做起来,但是没有深入到人心。全面质量管理很重要的一点是人的素质要高,再就是下一道工序是用户,不是一部分人的素质高,是所有人的素质都要高。员工把不合格的产品砸毁,不代表着质量就好了,代表着员工要认识到不合格的产品不能出厂。
多元化战略阶段,我们兼并了那些工厂之后,这个案例成为第一个进到哈佛商学院的案例,这是1998年,后来哈佛商学院又收到了很多海尔的案例,其实都是以人为中心。当时我跟他们的人说:中国的企业在国际上不行,为什么要收进我们的案例?他说同样的模式在不同的企业产生不同的影响,原因在什么地方?在于人。有的企业的人非常好,企业文化很好,他接受了之后就把它做得很好,有的企业文化不好就做得不好。
所以同样的管理方法在不同的企业产生不同的效果。当时这个案例叫“吃休克鱼”,是当时我们把不好的企业收购了以后,派了三个人去,就把那个企业救活,他们对这个很感兴趣。我自己干了三十多年企业,得出来的是“企业即人,人即企业”。所有的企业用再先进的设备、再优良的资产,都不会增值,要增值只有靠人。老百姓有一句通俗的话叫“死店活人开”。
我们原来的员工数不到800人,现在6万人,销售额原来348万,现在是2007亿元,我到这个行业的时候是资不抵债147万元,不是亏损147万元,应该是一个破产的集体所有制的小厂,现在是利润150亿元。线上交易额原来没有,现在548亿元。在国际市场上,全球白色家电连续6年被评为第一品牌,这是从2009年开始的,现在占有率已经到了10.2%。
张瑞敏:
我个人感觉到在转型或者发展过程中是不是都以“黄金圈”理论来指导自己?三个同心圆,最中间的是Why,再外面是How,再外面是What,我们认为是自内向外,而非自外向内,应该先以这个Why为什么考虑,而不是从外面What是什么向内考虑。简单地说,我为什么不能改变呢,我为什么一定是现在这个状态呢?如果从是什么考虑,那么就是说我现在已经是世界第一,何必要变化呢?
比如柯达,柯达已经是当时胶卷的第一,但是轰然倒塌,我觉得它是从是什么考虑。其实它是最早发明数码相机之一的,在数码相机不赚钱的情况下,受到华尔街压力,又回来做胶卷。其实我们也参与过这些项目,当时数码相机一年增加100万像素。但是它最后还是想做胶卷,最后就完了。
三个同心圆如果从内向外思考的话,一定先考虑为什么不能改变呢。要改变的思路一定是怎么去实现、怎么去做,一定有成果来检验,做了之后是什么成果,这个成果是不是当时所想像的?它一定是这么一个逻辑关系。再就是Why为主旨的闭环优化。从Why开始就想想第二曲线在哪里,于是再变,因此这个永远在循环。这是西蒙·斯涅克的一本书。这里头说明什么?还是取决于领导人你自己的思路是什么。
乔布斯有一句非常非常有名的话,就是“活着就是为了改变世界”。其实这个一般人做不到,至少我做不到。但是活着改变自己总归是可以吧?你的生活或者事业上,很重要的一点是活着就要改变自己。
下面从三个同心圆的Why开始讲起。为什么要改变,为什么要颠覆传统模式?我们实实在在面对的是:商业模式的颠覆、制造模式的颠覆、消费模式的颠覆。商业模式、制造模式、消费模式都要被颠覆的话,传统的模式还有什么不能颠覆呢?都要颠覆。商业模式的颠覆,传统的商业模式就是分工式,现在互联网就是分布式。制造模式,传统的就是大规模制造,互联网就是大规模定制。消费模式,原来是产品经济,互联网时代就是体验经济。最后一个是为什么的结论。
张瑞敏:
传统时候经典的东西就是分工式的,分工式的鼻祖就是亚当·斯密的国富论,国富论被称为西方经济界的《圣经》,国富论颠覆的就是分工论的基础。翻开《国富论》的第一章就是分工,举了一个例子就是别针,一个人把所有工序做下来一天做不了一根,如果流水线,一天可以做上千根。西方工业文明差不多200年,《国富论》1776年3月首版,1776年7月4日是美国的独立日,这是1776年发生的两件大事。
以《国富论》为基础,科学管理之父泰勒、组织管理之父德国人的马克斯·韦伯、现代经营管理之父亨利·法约尔把它发展得很好。泰勒把《国富论》的分工理论发展到极致,1911年他出了分工管理的科学管理的原理,他要做的是时间动作的研究,把所有的时间动作分解到最细,最后每个人在生产线分开,第一个做到非常成功的就是福特的汽车。
当时福特汽车和别人竞争,说一定要使每架汽车的售价低于500美金,汽车最低的时候大概达到了370美金,一下子把所有的汽车竞争倒了。原因在于什么地方?原因在于它是第一个在汽车上用了生产线,老百姓得到了实惠,它工人的工资也是最高的。组织理论之父是马克斯·韦伯,亨利·法约尔保证了流水线,保证了科层制组织。现在到车间看还是流水线,到管理部门看还是科层制组织。
互联网时代就不同了,为什么?互联网的零距离“去两化”,去中心化和去中介化。现在没有中心,谁都想成为中心,因为互联网来了。在网上谁都可以自己来做。就像现在的新媒体:所有人对所有人发布。所有人对所有人发布,谁都是发布者和听众。
在企业也是一样,给每一个员工充分发挥的空间。去中介化,本来有很多的中介的管理层,现在既然是零距离,中介何必要要?比如海尔原来有一千多人的评价机构,专门评价我们在社会上的工作人员你给客户服务得怎么样,然后评价谁是高谁是低,由此还决定他的薪酬。现在一千多人全部取消,让用户评价就算了。比如说物流,原来销售的时候打电话问用户他给你送的货怎么样,现在不用了,按约送达,超时免单,定的七点钟送达,超了时就免单了。在最厉害的时候,有的用户要求凌晨两点送到,他希望你送不到,送不到就不用付款了。用这个办法,把所有人都逼起来,你不要想这么多了。
张瑞敏:
将来发电的方式,应该是分布式的。前两个月写《第三次工业革命》的里夫金到海尔去,他说反对奥巴马把美国西北建成一个非常大的风力发电厂,他认为那是错误的,他认为现在的发电就应该是这种分布式的,随便一个家庭家里一个太阳能,因为有互联网,可以把电联到电网上,多了就输到电网上,少了就从电网上下来,而且他还问我希不希望和他们一块儿到欧洲搞这么一个项目。同时他说中国的国家领导人跟他谈过,他认为互联网+三样东西:能源、通讯、交通,这才叫互联网+。
我说你说的也许是对的,因为从宏观战略上看就是这样,但是对中国来讲,现在最重要的是互联网+工业的转型。中国是一个制造大国,如果中国的制造业不能够转型,不能够和互联网连起来,不能互联网化,中国的工业就完了。我们的房子上也装了这么多太阳能板,如果现在的工业没有发展起来,没有在互联网过程当中跟上,你这个发的电不管再怎么分布式能源,供给谁?工业不需要了,你供给谁?他说也是。现在一定是把传统工业改造到互联网上。
制造模式的颠覆。原来我们就是大规模制造,现在就是大规模定制。大规模制造首先提出来的是英国的经济学家李嘉图,他提出来每个国家都有比较优势,以比较优势的理论为基础,你的国家在这个方面有比较优势,你就在全世界发挥你的优势,不可以赚到更多的资源,赚到更多的东西吗?中国改革开放的时候就是比较优势,我的比较优势是劳动力成本很低,资源很便宜。当时有很多人还提出来两头在外(原材料在外、销售市场在外),我们就是加工。中国刚开始通过这种方式发展起来,发展得非常神速。
现在全世界可能打破了这种优势,过去等于三块:以中国为主的加工企业给了美欧这种消费国家,然后中东、俄罗斯这种资源国提供给中国资源,变成这么一种循环,现在美国页岩气有了之后,也不需要你这么做了。
“全球化的下一个趋势是洲际化”,这是欧盟开会时的一句话。为什么从“全球化”又缩到“洲”?欧盟比中国一半大一些,所谓的“洲际化”就是它一个国家还不如中国的一个省大,所以一个洲际化就和中国一个大国一样。原因在什么地方?把大规模制造变成大规模定制。
用户有一个个性化需求,如果要供给你的话,要到中国外包,三个月以后给你,可以不可以?不可能。所以说,洲际化就是为了满足大规模定制。美国的GE把在中国南方生产的热水器、洗衣机都搬回到美国去,而且他还在美国的报纸发表过一篇文章,说搬回去的比在中国制造的更有竞争力,成本还会更低。所谓成本就是当地制造。题目非常刺激,题目叫“让中国制造一边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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