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学习心得体会:诗化红楼
什么是诗?孔子曰:“诗可以兴,可以群,可以观,可以怨”《红楼梦》便是一首诗,它的身上无疑地凝附着兴,观,群,怨的功能。
很多人研究过“诗化红楼”这个主题,我不敢说研究,只记一些不成熟想法于下,供飨。
《红楼梦》的诗化有内化和外化两方面,其中内化是指《红楼梦》具有诗的素质,王国维《红楼梦评论》中谈到《红楼梦》美学价值时强调了其消极性,并对《南桃花扇》,《长生殿》之乐天精神进行批判式剖析。
王国维说:“《红楼梦》之为悲剧也如此。昔雅里大德勒于《诗论》中谓:悲剧者,所以感发人之情绪而高上之,殊如恐惧与悲悯之二者,为悲剧中固有之物,由此感发,而人之精神于焉洗涤,故其目的,伦理学上之目的也。叔本华置诗歌于美术之顶点,又置悲剧于诗歌之顶点”。
王国维立在对人性欲望,痛苦分析的基础上人生就像一场迷雾,一场游戏,所有的痛苦都源自无法搁置起来的欲望,是本能的贪念,在空间和时间的维度里充满了空虚幻性。所以建立在这种幻性人生基础上的美学诗歌都推悲剧为最高峰,诗歌整体的性质似乎都蒙上了忧郁的面纱,这种伤感总是人感受到它美的震撼力,我的脑海中总是可以想得到,一位侧身坐在椅子上,高高瘦瘦,忧郁的,眼窝深陷的犹太女士,这种景象总是让人想起一些浪漫但慵懒略带空虚气息的诗歌,诗歌是具有悲剧素质的。
叔本华说:“人生即欲望,当欲望的不到满足便痛苦,当欲望得到满足便无聊,人生如摆钟在痛苦与无聊之间徘徊”。司棋触墙,幼安自刎,求其欲不可得,芳官出家,二姐吞金,心如槁灰之故也。这又是《红楼梦》的悲剧。
这种观点投射到诗歌领域就影响到了王国维的“无我之境”,以物观物,把自己抽身于限外,不投入自身情感,作被动的接收信号者,故不知何者为我,何者为物,一方面王国维强调“天地不仁”的境界又认为好的诗歌应该有高的道德人格,在这种冲突思想下王国维的词也具有很深的沉痛感,创作在这种意义上不仅仅是为了创作,是对追求解脱的方式。
这种诗歌的悲剧性升华到人性的角度就成了公众心里的生存哲学,《红楼梦》的悲剧性不仅体现在家族兴衰的反差悲剧美上,也体现在书中人物在追求解脱过程中同各种诱惑,欲望,痛苦,的挣扎中,最痛苦的永远不是肉体而是灵魂,《红楼梦》中有:“因此一事,就勾出多少风流冤家来,陪他们了结此案”注定了宝玉一干人等坠入凡尘的目的是了结,所谓了结最后不仅仅是家亡人散各奔腾,走一遍兴衰过场那么简单,而是还泪的还泪,清账的清账,最后事了销号的解脱过程,所以这种悲剧性更多的是求解脱的百般酸楚,对自己命运和欲望无法掌控。这不也是曹雪芹经历过一场烟云富贵后的通透吗?《红楼梦》具有的诗的素质便是悲剧素质,《红楼梦》是彻底的悲剧。
曹丕说:“夫文本同而末异,盖奏议宜雅,书论宜理,铭诔尚实,诗赋欲丽”这里便指出了诗歌的有一个素质“丽”文以“气”为主,这里的气就是“文”的品质,是一种境界追求,王国维说《蒹葭》得风人深致,这里的深致就是诗歌之“气”,这种气应该是一种“神韵”,非关乎长短技巧,而是一种像“帝王之气”那种概念给人的模糊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