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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为题的原创作文

时间: 凤婷1158 分享

  编者按:母亲,是赐给你骨血并不辞劳苦,牺牲自己青春将你养育成人的菩萨;母亲,是放开手让孩子飞得更高更远的智者,她不断目送你的出走,直到岁月迟暮,步履蹒跚,都在不断等待你的回来。

  循着记忆的河流而去,藏在葱茏青丝中的斑白消失不见。一个双手紧贴在短裤裤缝的孩童目光炯炯,他像电视中看到的军人一样笔直站在水池的边沿上,而他的右侧站立的是一位俊逸瘦美的女子,碎花底纹的白衬衫搭配着一条纯黑的长裤是如此青春,抬头望去,她的头发还是烫过的,在她白皙的额前如浪纹般排列的几朵青丝尤为惹眼。这是二十年前的我,还有我的母亲。

  这时的我大概是刚上了学,从穿着上来看不难推测时令,再借着脑袋里零碎的记忆便可得出这是明姜四月八会的时候。那时的明姜在我眼里如同一个新的世界一般,夜晚的灯火通明如昼,每个孩子的父母几乎都将一根或者两根荧光棒交到孩子手上。

  歌声激情地穿透整个广场,四周的小摊上盛出了琳琅满目的美食、玩具,那时的我还嫩很轻,经常是母亲抱着,偶尔下来地上,也是小手紧攥着母亲,寸步不离。后来的日子里,我记得父亲曾多次提起过,他说母亲的肚子便是因为生了我,才一直没有瘦回原来的样子。我不知道这句话的水分成本,但事实确凿的是,如今年近50小腹依然赘着。

  实话而言,我有过很长时间嫌弃自己的母亲,嫌弃她知识贫瘠,嫌弃她为我买的衣服总是不和我心,甚至于在高中之后不愿与她交流,甚至于为了对她表示抗议而不穿她给我买的衣服。高中的时候在临汾,因为离家稍微有的远,便有了不回家的借口,跟她说了为了省钱,实际上却把更多钱送到了网吧,利用不回去的借口去了比洪洞更远的霍州。

  想到自己的顽劣,想到自己的忤逆,面对记忆里的种种,我无法不惭愧,无法不心酸。尤其是上次回家之后,母亲弯腰时不小心露出的一撮白发,还有父亲因为农忙没顾得上去染的短发,满头苍银。而在此之前的数月里,我不孝到从不接他们的电话,也不回他们的微信,甚至是父亲、母亲先后离乡,他们坐硬座,顶多是硬卧,他们的借口是去北京谋一份工作,但谁又敢否认他们的内心,他们只是为了离自己的儿子更近一些,他们只是为了能多了解一些儿子的信息,甚至于不敢奢求儿子去看看他们。

  2014年的春季刚刚收尾,夜晚的风声依旧很冷。我在临汾火车站附近的一个医院手术住院,住院七天,母亲全程陪床,尤其前两天,病房没有多余的病床,她只能蜷缩在病房角角里的靠椅上歇歇眼。我上厕所不方便,她买来一个尿壶不顾形象地接着,她为自己的儿子不顾性别搀着我如厕,而我却嚣张跋扈,甚至各种挤兑。

  想起在玉峰上初中的时候,相比其它孩子的待遇,母亲来学校看我的次数相对较少,而我有时也暗自埋怨,但打心底里是一直期盼着、渴望着她能来看我。但实际上,那时家里的小卖部是离不开人的,平日里母亲连上厕所都得赶着,做饭吃饭也得赶着,甚至相比其他人家的父母,她没办法早睡却还得早起。

  母亲终究是来过几次的,带着满满的爱。她来的时候,我真实地开心到蹦起来,她走的时候,我没有骨气地偷偷抹眼泪。时间再往前推,我在洪桥上初中,那是新年过后的开学,初二下学期,我从未想自己会离开这儿回去村里继续上学。而阴差阳错,少年的心随波飘摇,要好的朋友不愿在这里待了,自己也就死拗着央求母亲,要跟朋友一起回去,谁来做思想工作都没用。

  回去的条件是约法三章,周内不能看电视,不能跟其他同学去鬼混,每次考试成绩一定要好。但事实上,回去便是纵虎归山,有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没几日我便与许多新同学、老朋友打成一片。初三的时候,有几次聚众围殴其它同学,而我,也在其中,有一次我挺身而出,为了好兄弟去狠揍了曾经的好朋友,赤手空拳将其打晕,后来听说还住了院,他的父母踏进我的家门时,母亲孤零零地被训斥,而我却没有还口和为母亲挺身而出的勇气。

  说到底,我从来都是一个不合格的儿子,对母亲爱的博大却一如既往地忽视。我想起正在做饭的母亲被我气到拿起菜刀,但朝来挥来的却是刀背;我想起母亲与叔母吵架后,我没能站在她的立场去抚慰,却是伤口撒盐,说她自私不够大气;我想起母亲在二十年前的潇洒,而在有了我之后,她日夜担忧、操劳,直到身材走样,被我嫌弃穿着土气。

  岁月的双眼目睹着人间的每一幕悲喜,田间的劳作与生活的砥砺让我们不断成长。母亲,是赐给你骨血并不辞劳苦,牺牲自己青春将你养育成人的菩萨;母亲,是放开手让孩子飞得更高更远的智者,她不断目送你的出走,直到岁月迟暮,步履蹒跚,都在不断等待你的回来。

  离开久了,才能更真切体会到思念的缠绵,你知道那种很怕、很想的相见吗?那是不断奢求在梦中重逢的拥抱,是醒来后一切都消散的梦;醒来后,你还是那个一无事成的你,城市还是像睡着前一样孤独。之前的我从未考虑过要回到临汾,甚至想要不断漂泊,直至终老,而现在,我更想回家,更想时常见见父母,更想将自己的心事说给他们听。

  家乡的一日三餐中,馒头和擀面最为主要,而馒头的制作需要先发酵面团,再经过二十分钟的去蒸,而面团发酵前一般都放在一个叫盔子的容器里。夏天时,盔子放在客厅里的炉灶上,傍晚有夕阳罩过,早晨有晨光轻抚,而在大约二十年前的一个早晨,在盔子里放置一夜的面团已经发酵,满怀欣喜的我自告奋勇,要将盔子从客厅搬回卧室,结果却在经过客厅与卧室间厚实而昏暗的过道时,手一滑摔了面盔,本以为又会被父亲掌掴、母亲咒骂,结果并没有。

  还记得,更小时,我在卧室的炕上玩,听见母亲从院子里进来,我就赶忙钻进被子里平躺着装失踪,母亲进来后便喊着我的小名说:“欸,小蛋呢,小蛋怎么不见了”?接着,我抖开被子,笑着窜了出来,母亲一把将我抱起。我记得母亲说话时嘴角扬起的笑,我记得母亲抱着我时,我们的亲昵。

  就在十一前,母亲用蹩脚的普通话惶恐地问了我一句:“儿子,国庆放假回家吗?”

  作者:凉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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