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毕业祭
导语:毕业是一首诗,一首永远不完整的、无法完成的诗。这首带着冬天寒气的诗,不会让你记住我,我会永远用它记得你。又是一年毕业季,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下面小编为大家推荐一篇关于毕业的文章,欢迎阅读,让我们一起缅怀那段名叫青春的时光吧。
我毕业了,从大学,从青春。大学:曲终人散;青春:永志不忘。
很少如此迷茫,如此脆弱。迷茫到只要看见宽阔与空旷,就认定那又是另一种形式的空无,脆弱到提起“分散”就会言语堵塞。有很长一段时间,开心或者不开心的,都习惯用文字表达,发条说说,写篇日志,而自四月以来,竟也觉得言语苍白,心底的感触,万千分之一也分流不出。这种情况下,于是沉默。然而沉默也不能完全压制时不时奔涌而出的心绪,于是我走,我忙碌,我奔跑,结果我还是我,什么都改变不了。
大学篇:曲终人散
如果初二那年成功退学,那么我必定不会为自己没上大学而遗憾,没有经历,就不会有至深的感触。如今,四年的日日夜夜在这美好的地方飘散之后,我不折不扣地认为,大学,是我一生的财富。此时此刻她就像我的至亲,不论贫穷或者富有,不管显赫或者微弱,终将常怀惦念。
关于大学的记忆有很多,但似乎一大部分,是关于舍友的。截止现在,我仍无法准确衡量出她们留在脑海中的片段有多少,不妨先把记得的一些写出来,作为她们曾经虐待过我的证据,时刻“征伐”。
我是宿舍中年龄最大,个头排尾的一个。其余七个叫我“老大”。大学四年,我们从鸳鸯楼搬到11号,后又转到面朝黄河的18号楼。人数从8人缩减为6人,可感情没有丝毫影响,在某些关系到吃和八卦的问题上,一个电话,不出几分钟,八个人即刻围在一起推推搡搡,笑声惨烈地让人悚骨。
至今都没想明白,四年,在宿舍,为何我竟是孤身一人与敌抗衡。宿舍的矛盾分为两种:敌“我”矛盾和内部矛盾。敌“我”矛盾具体指她们与我的矛盾,而内部矛盾则是那几个丫头之间的分歧。宿舍里面不好的事情,她们会很习惯地认为是我干的,而且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老大干的!”群众的眼睛一旦被猪油蒙了,再闪光的金子,估计还是视而不见。
几乎每天,只要我一不留意和其中的某一位发生争论,那么我所要迎战的,就是其余五人手舞足蹈中夹杂的唇枪舌剑。她们给自己这一背弃人道主义的行为命名为“智斗老大”。我估计,在说这话的时候,她们是忘记了对我曾不止一次实行过的“车裂”。去年生日,我说不请吃饭了,谁料其中一个一号召,窝在床上的五个人立马以军训集合时的速度跳下床,四个人抬起我车裂,而金昌人麻木不仁地拿着照相机,乐此不疲地将整个过程摄下来,放在电脑上一遍一遍回味她们的英勇战果。前几天我在水房洗衣服,电梯口传来一阵阵狂笑,我于是喊:“你们几个能淑女下不?”“咱们把她给车裂了吧?”听到这话,我急忙扔下手套开始跑,没想到还是被追到楼道尽头,抓了回去,苍天,又是一次天旋地转,两眼生星的人性践踏。
当然“智斗”还是占了绝大多数。
一时间我想不起来用的什么不温不火,笑死人的词了。那年搬离鸳鸯楼时床铺怎么安排你争我抢,最后我写了六个小条,实行抽签。不料抽完之后大家笑得前仰后合,原来按照我的策划,只有两个人是住宿舍的。为什么呢?签上是这样写的“门口”、“阳台”“中间”!这次事件,成了我大学里抹不去的黑暗。时不时地,总有人把这笔账翻出来数落我的“才高八斗”、“无人能敌”。
在宿舍每一次发生口角,我总是一个人单枪匹马应付此起彼伏的五种各具特色的言语攻击。四年下来,这种事情最大的好处是练就了我超强的心理素质。反正不论怎么说,只要不动武,我总会不厌其烦地让自己居于合情合理的位置。用刘老二的话说是“黑白颠倒”。
说起刘老二,这几年变化大的还是她。她最具有特色的,是一张脸。我们称为“国母脸”,白白净净,亮光闪闪。难怪她是宿舍的美容大王,有段时间买的鸡蛋什么的,在自制面膜,不知为何后来再没上演。她睡在我的顶头,一般情况下,晚上十一点左右时我俩关系最融洽。我虽说有几十只笔,可一直处于罢工状态,涂画不出一丝痕迹。晚上当我翻开日记本时,便会非常善良地坐在床上,深情地看着刘老二,她似乎也是习惯了,无奈地摇摇头,然后砸过来一支笔。大学四年我写了四本日记,里面的字基本都是用她的笔写上去的。有一天她问我:“毕业你肯定不会想起我!”“会的,当我翻开日记想写字的时候……”不知道下学期,宿舍会不会也住进一个每天晚上借我笔的舍友?
用她们的话,我每天是不分时间场合地点,随时补觉。尤其是晚上,我一躺到床上,不出五分钟就睡的一塌糊涂。可我一睡着,卧谈基本就进行不下去了。这些丫头,只有在攻击我时,她们才才思敏捷,立场统一。前两年,我可以躺在床上,肆无忌惮地说出所有能想到的词来刺激她们,而不担心大半夜还被揍。有时气得受不住了,金昌人会喊;“老二,过去揍她!”“嗯……我动不了!”,听到这话,我通常是逍遥地大笑几声然后匆忙睡去。可不知咋地,大三大四她突然间勤快地不行,晚上没人指使竟也主动地挠我脚底,掀我被子,反正就是不让我睡着。前段时间她在家实习,我是彻底幸福了两个月。她返校那天晚上,在其余几人添油加醋的鼓动下,她居然直接跑到我床上,狂挠痒痒,于是我老实了一个晚上,再不敢明目张胆地挑战群众的耐力……
既然是顶头,走光是常有的事。有一次她换衣服,被我看见,我不知怎么竟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大喊:“羞死了!”,这下惨了,自此以后,只要我一换衣服,就会有人冲上来,不停喊着:“羞死了,羞死了……”真是够意思!
我是上床,下床睡着一个宁夏冤家。我俩柜子相邻,桌子合一。前几天她嚷嚷着要向学校申请,说是桌子凳子都不够用了。她想表达的浅层意思是我霸占了她的桌子和凳子。其实我也就是越界了那么一点点……她总是说我只要一上床,能把她摇死。每次她说话嚣张了,我就疯狂用脚踩床,最后在我踩她踢中平息怒火。“你把人就烦死了!”“你才烦了!”我俩总是在你一言我一句的争吵中度日。她有洁癖,一回家,我们总是自由散漫地把东西堆满她的床,听到她返校时才匆忙收拾好,争取不留痕迹。有一次她回来后,说是举报有奖。于是有人把我做过的芝麻小事爆料了出来,只见她面怒凶光,两脚一跺,大喊一声“老大……”,直接冲了过来……
金昌人对宁夏冤家的评价是,四年来在斗我这个事情上长进最快的一个。上研后斗我的重任完全可以放在她肩上。甚至安排好了,要是没治了就用多人视频,给我开集体批斗大会。最近,一遇事情,我不用说话,她会原汁原味地把我的想法说出,可谓一针见血。怒骂之余我不禁惊叹了解可以到这种程度,哎……没秘密可言了。
我洗完衣服没力气拧干,挂到阳台上是噼里啪啦,她们把这个形容为暴雨转中雨再转小雨,最后放晴。“阳台咋又成暴雨了?”金昌人最看不惯这个事情。她通常是流露着不屑的神情,把我推到一边,拧干后再挂上去。宿舍的五个人中,我最不敢挑战的就是她。她呢,身高1.73左右,在我眼里就是个庞然大物。宿舍要是有人受欺负或者需要和人理论时,只要她出面,我们就感觉很安全。准确地形容,她是我们的保护伞。
有时和其他人争的天昏地暗、不可开交,她一下横在我面前,我就沉默了。她走后我才能重新恢复战斗。那天我说:“我穿一个10厘米的高跟鞋就能和你抗衡了!”她非常冷静地回答:“穿一个试试?”还是不试为好,再加10厘米,我也没她高。
上当受骗是我大学重修了很多次的一门课,而且永不及格。前段时间又被传销了,思前想后觉得应该把钱要回来。于是,叫上她,我底气十足地去理论了。
宁夏二号是我见过毅力最好的人,跑步能跑十五圈。在报社实习的那段时间,由于嫌那边饭贵,挨到学校才解决温饱。于是很长一段时间,我吃饭总是双份,导致了腰缠万贯。为了减轻心理压力,有几个晚上我跟着她跑步。谁知道我是跑一圈走一圈,她是一口气十圈。这大概是为何她越来越苗条,而我日渐“圆润”的一个原因。说实话,她应该是坚定的爱情守护者。四年,她一直等那个人,将等待演变成了一种如同绿色般自然的姿态。她饱读诗书,通情达理。当我面不红、心不跳地站在地上自我修饰、大吹特吹时,她只是为难地把脸蒙在被子里,时不时地叹口气。
武山油圈圈是我很钟情的一种食物,甚至还说过嫁到武山去的话。“你要是嫁给油圈圈,那菠萝、草莓,元朗、许巍怎么办呢?”武山美女猛然间蹦出这么一句。她就是这么一个人,大家有时讨论得热火朝天,而她则猛不然地说一句,大多数是:“就是!”、“死去……”这样直接表达立场的语言。她喜欢的一个事情是画美女,不过她工作的地点是教室,时间是课堂。四年中,真没见她在宿舍提笔画过。
她说自己头发剪得好,要给我剪刘海,没敢答应,我担心她使坏,弄得我丑上加丑,丑出极致。她是我们几个中工作签的最远的一个,想必以后见面的次数很少。哪天要让她给我剪一个刘海,不管好不好看,免费的便宜是占定了。我问她:“要是我坐火车来兵团看你,你会给我吃什么?”“大盘鸡。”
上面这五人个,最近是将默契演绎到了淋漓尽致的地步,不管多吵,提问或说的是几个相差千里的问题,不出几分钟,最后肯定异口同声地合几为一。她们也为此自豪不已,说是四年的默契。前几天阳台上不知谁洗的衣服也在下雨,竟有人喊:”咱这个也趋同于老大的作风了啊!”
目前住在隔壁的渭源人可谓是一朵奇葩。上次宿舍裁员时看到大家都不忍离开,她做了自我牺牲。她最雷人的一招是砍价。据说,要价一百七的衣服,她能一口给五十,吓得一起的生怕老板追出来打。出奇的是一般她也能以那样的价钱拿回来。对我们这些不会砍价,直奔打折区的人是一种鼓励。她生气也很好玩,“我不,我就不!”,简短的几个字,清晰简明地表达了她的观点,而且让别人无话可说。
在鸳鸯楼八人间时,宿舍有一个成员是汉语言文学班的,数我们中间最小的一个。这家伙人小鬼大。以前住在一起时,宿舍有个“王小个”的称号,可究竟是花落谁家,为此在个头相当的我俩之间展开过激烈的斗争。方式是谁把谁能挤到墙角。后来,“王小个”成了她的专业代号。大二她回归了自己的班级,只有宿舍有好吃的或者谁买了新衣服时她才来。有时,没有任何事情,她也会像领导视察似的,踱着小步,神态悠然地笑嘻嘻进来。然后习惯性地在大家的桌子上巡视一遍,寻找好吃的。这家伙,就跟老鼠似的,每次是空手而来,吃饱喝足满载而归。临走还不忘说一句:“吃饱了,走了……”走就走,问题是她还打不开宿舍的门,要我们亲自送出去,气得人在楼道追出好几米,她则欢快地咯噔噔跑了,“下次叫我……”这样没心没肺的词回荡在楼道。
那年端午节,我们包里装着豆皮、年糕之类的,跑到火锅店改善。老板时不时监视我们,而我们则贼兮兮地从包里摸出一样又一样,那种成功的快乐,难以形容。
那年,为了看《山楂树之恋》,三台笔记本一同摆在桌子上缓冲的热心;那年,被王传一眼神秒杀的激动;那年,把一首歌翻来覆去听到一提名字就想吐的境界;那年,在黄河边骑自行车追赶时的疯狂;那年,我们希望毕业时能把人数加一倍的愿望……
随着六月窗户的推开,大学的这一章,唱出了曲终人散的伤感。说好的是,第一个人的结婚,都是要聚齐的。
青春,永志不忘。
我的青春,与梦想有关,与想念有关。
从来没有人说,青春从什么时候开始,何时结束。大概关于青春,也应像孟飞的名言:因人而异。在路上,只记得在慢慢长大,不记得开始,但是,某一日,却明显的感觉到与它告别,那一日梦想悬于半空,想念戛然而止。
想念时有时无,梦想常在不离。想念与梦想相拥的场景,部分人有,部分人见之不得。《四月的纪念》,是一首关于青春的诗,心绪那么美,任凭怎么看,也无法开口读出,读出它隐藏的深意。
青春如同雨天,等人就像等待一把称心的伞。微信上一个签名这样写:找不到合适的伞,我宁愿一直被雨淋。恰好我也说过类似的话:一把伞,一直想撑下去,可有一天它坏了。为了不被雨淋,下一把伞是迟早的事。同样的主题,不一样的观点。我可能会淋雨,时间不会太长,大概天生不属于那种为了一把伞的离去而在剩下所有的日子甘愿淋雨的人。
好多人时常谈论关于青春的美好,是的,这是让人顿神抿笑的一站。但我认为,人生的每一个阶段,都有自己该完成的事情,美的,不只是青春。过了的,终究是过往。
五月过半,我便从形式和内容上,同时失去了什么。那是什么?是我的思想,是我的过去,还有我的现在以及对未来的某一种期望。人大概都有相似性,不知难舍往事算不算一种。看完《北爱》,我对林夏和邵华阳的结局纠结了足够长的一段时间,为什么呢?为什么林夏会放手,难道有比相爱的人在一起更重要的原因?找到一种解释:人不只为自己活着,与我们牵连的,是很多人的幸福。既然能让更多的人拥有快乐祥和,单独伤两个人又有何不可?为了更多的幸福,舍弃是一种迎合理智背弃心灵的选择。紧接着我看了《东爱》。与《北爱》的结局相比,《东爱》的感触就升级了。结尾永尾让莉香留电话,莉香摇头。莉香说,像这样,很多年后,在街头偶尔相遇,已经足够。“一、二、三”,背转,然后一步一步走远,你回头,我向前走;我回头,看到你向前的身影,于是,散了。末尾,莉香站在天台上,在夕阳漫天中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我顿时泪奔。爱情怎么可以这样?难过了好几天后,我才明白或许当时之所以那么放肆地哭,有一大部分是哭自己,哭爱情本身。
没想到过,有一天我也会面对类似于什么是爱情的思考。时间在脑海中犹如一段长廊,我从远古走来,路过青春,又像远古走去,留给青春的,最多也只能是含泪之中的一抹浅笑。如果还应该说句话作为留念,借用《卡萨布兰卡》中瑞克最后在飞机场送伊莎和她丈夫离开时说的那句:“永志不忘”。这话听起来很熟,可能很多人都说过,也算我一份。其实它究竟表达的是爱情的哪一种,到了什么样的程度,我全然不知,捉摸不透,只是觉得别无其他。正如此刻的思绪,倍感繁杂,却仍只用茫然。
似乎很懂,其实不懂。爱情,看别人的,总是那么简单迷人,而自己的却远隔云山。朋友在好友印象中给出的评价是:恋爱狂、结婚狂。这话未必没有道理,从一开始,我就是一个积极者,积极于追求、积极于放弃,积极于反思。只不过四年殆尽,仍是无果。
在不同的场景会想起不同人,想起曾说过的话。只是不再为过往中的再见恋恋不舍。在艰难的路上,无论曾和谁下站打过招呼,都将是我美好的一部分。谁也回不去,也无须回去。而我说过等待的期限,是要在没有内容的形式中消耗。之所以和青春再见,是觉得,对期望中的、说过的某一种生活告别。谁曾问过,还相信爱情吗?相信,只是不相信和某一个人的爱情。
有话说:去见你喜欢的人,去做想做的事,就把这当成青春里最后一次的任性。我是这样做过的人,过程中有自我任性的甜蜜,也有被忽略的伤痛。也许因为被忽略过,当结局人散茶凉时,当时当地的告别就没有那么痛心。至于说日渐清晰的伤痛与想念,理智无法解释,心灵也全然不识。
想念可以搁置,梦想时刻随心。仍会祭奠我失去的青春,只让互为双眼、一起行走等类似的词,留在岁月深处,再不相见。路过了青春,我也将真正长大,更加坚强地看世事变化。
遇见过,失散的;等待的,未来的,是我青春里永志不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