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看电影回忆随笔:电影,少年时代的记忆
编者按:看电影,在现在的社会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但在作者的少年时代,那可是一件稀有的事情。
上世纪七十年代前后,我的家乡跳峰岭街上(集挥村),是一个较为僻静的小山村,村里上百户人家,一大群小伙伴放学回家后的第一件事,是尽快帮助母亲做完家务活,然后三、五成群进行活动,妹子们跳绳、抛小石子,伢子们打陀螺、滚铁环等,有时一起捉迷藏,而晚上听长辈讲故事。有时趁着朦胧的月色,伢子们模仿电影里的战斗场景,玩打仗的游戏。最令人高兴的是每个星期到朝阳煤矿看一场电影。尽管生活艰苦,尚不足温饱,但感觉非常快乐。
在村子东边约三公里处,有一个朝阳煤矿(高木冲),三百人左右的省级矿山,上世纪五十年代末开办。为了丰富工人的文娱生活,每星期在露天篮球场上放一场电影,下班的工人,加上矿山周围的群众,一场电影有五、六百人,黑压压的一大片,但秩序井然,观众鸦雀无声,静静地听着电影里的对话。当我十一、二岁时,偶尔跟村里的大人去看看,因年纪小,还不太懂事,个子不高且瘦,常常在前边席地而坐,仰头看那两根高高的杆子上掛着银色的幕布,旁边还有一个扩音器。黑白电影的效果不太好,又因太近的缘故,银幕上的图像模糊不清,看得很吃力。常因电压不稳定烧坏胶片两、三次,再加上换片,常常断断续续看电影。内容又是懂非懂。故留在脑子里的印象已渐渐模糊。但依稀记得在晚霞的余晖中,一大群人,其中有两三个大人其余是少年伙伴。早早约定,早早吃过晚饭,有的甚至带点干粮,浩浩的呼啸而去,翻山越岭。一会儿走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一会儿走在窄窄的田塍上。过山岗,走田野,看完电影一起回家。尤其迷恋初夏的夜晚,皎洁的月亮,稀疏的星星,凉爽的清风。少年们非常活跃,一路听着大人讲故事,又一路相互逗着玩着。当来到一个小山包,被地里的西红柿诱惑,我们那时叫它“洋辣椒”,听说是铁道工程部队种的。个别顽皮的少年悄悄地摘一个青色的西红柿尝尝,那酸酸涩涩的味道,刚一入口,就吐出来了。故以后大家就安分守纪,再也不想入非非。这种结伴看电影的印象至今还保留在我记忆的深处,回忆起来十分有味。
又过了三、四年,在村子的南偏西方向有一个叫“景家冲”的地方,建了“新朝阳煤矿”。距村不足两公里,看电影比以前方便多了。但随着我年纪的增大,晚上有了新任务,父亲为了维持家里的生计,作点豆腐卖,需要我做事。一个星期里一次的电影不能看,心里很着急,只好向父亲提建议,要求早点磨完豆浆,让我看看电影。父亲为了满足我的心愿,从生产队里收工回家后,顾不上吃晚饭,父子俩一起忙碌磨豆浆。那时放映的电影主要是一些战争片,如《南征北战》、《地道战》、《地雷战》、《奇袭》、《铁道游击队》 《平原游击队》,还有革命样板戏,如京剧《红灯记》、《智取威虎山》等,我们常看不厌。那时年少,心灵纯洁,崇拜英雄。“我是王成,我是王成,向我开炮!向我开炮!”,成为我们游戏的口头禅。常常被英雄们“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战斗精神打动,也常常陶醉在战斗胜利的画面中。电影中故事情节所释放的爱国爱党的思想,潜移默化影响着我们的成长。我们这代人,即使在后来的工作和生活中,遇到困难,仍然以积极心态,坚强毅力,不屈前行。当时之所以重重复复地看这些电影,一是因为“”时期重复放映这类革命题材的影片,再是因为我特别喜欢享受结伴而行的美好心情,一行大大小小十多人,一路笑话,一路故事,一路欢笑,一路热闹。
偶尔也有不爽的时候。六、七月的天气,去的时候,只是西边日旁有些乌云,但随着夜色加深,星星渐渐模糊,不久完全消失在云层里;风也不知哪个方向吹来;划过长空的闪电越来越频繁;雷声隐隐若若,由远而近;突然一个耀眼的闪电过来,马上接着就是一声霹雳,雨也跟着来了。常常离开放电影的地方,跑不过五六分钟的路,大雨倾盆而来。此时,前不见店,后不见屋,只能呆呆地淋着雨,高一脚,低一脚,摸黑沿着铁路往回走。从头到脚淋过透。母亲见了以关心的口吻唠叨,“要躲雨,淋生雨,易患病。快快擦干,去换衣服”。
少年看电影的事,虽然远离,算算时间差不多快半个世纪,但难以忘怀。一群小伙伴为稀罕的电影,相约在一起,说说笑笑,有时甚至打打闹闹,不怕风,不怕雨,不怕黑夜,不怕路远。尽情地享受快乐。回想起来,觉得太生活化了,太有同伴情谊味了。进入二十一世纪后,年纪也慢慢地大了,多了几分成熟和稳重,却少了少年时的激情和兴趣,走进影院看巨片也不太想。有时偶尔在电影频道看看。电脑里不时爆出新片、巨片,我也没多大兴趣。几十集电视连续剧常常了几集就换了频道。只是喜欢看看新闻和科普知识。随着信息化时代的来临,媒体越来越新锐,工具越来越先进。如现在玩智能手机占的时间太多。常常一个人待着,静静地看。
少年时代那种一大群小伙伴说说笑笑地走,在人山人海的地坪里看电影的心情,再也不能重拾,不知能否在梦里重现?渴望!
作者:朱志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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