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性散文随笔3篇
故事性散文随笔3篇
故事性散文随笔1
a小姐一米六七,六十公斤,永远穿不下s号的连衣裙。她在外企上班,周围的女同事腰身都盈盈一握,中饭是一只苹果加一杯黑咖啡。而a小姐的午饭是她每天自己做的便当,咖喱牛肉照烧鸡腿东坡肉番茄炒蛋麻辣豆腐醋溜土豆丝海米冬瓜,心情好的时候,她还会煎一只漂亮的荷包蛋,铺在饭盒的最上面。
a小姐也痛恨自己腰两侧的赘肉和粗壮的大腿,但是她没办法放弃她那丰富而精心的午餐盒子。有次a小姐也想中午吃的简单点,她也只带了一只苹果。可到了下午,她的胃就已经开始发出惨烈的鸣叫,好像有一只小兽在撕咬,抓心挠肝,痛不欲生。开会的时候,总监说的什么她一句也没听进去,她只想赶紧下班回家,在楼下买一块上好的五花肉,回去过水煮了,再切成薄片,用热油爆香蒜头尖椒,放一点豆瓣酱和冰糖,那颤巍巍的肉片倒进去,痛快的滋一声,简直就是最动听的音乐。冰箱里还有一根茄子,隔水蒸了,手撕成条,浇上芝麻酱和辣椒油,再倒一点香醋和撒一把葱花,这是a小姐的妈妈教给她的,好吃的要命。a小姐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她顿时站起来,支吾着说,总监,我不舒服,请假。说完她就快步走回去,拧上包就冲出了办公室。
晚上的时候,a小姐会躺在她的沙发上,茶几上的水果篮里,永远有满满的香蕉芒果龙眼葡萄。她可以把脚翘起老高,看一本杂志,或者是一档选秀节目,然后伸手就可以抓水果吃。或者冰箱里还有酸奶和面包。a小姐觉得满足,她不用担心会饿肚子,食物永远丰足,在那里等着她随时享用。不过a小姐也觉得有点遗憾,要是既能吃饱,又能穿的下小号的裙子,世界可不就更完美了吗。
在a小姐仍然每天满足的吃着她的便当的时候,她认识了b先生。b先生一米八二,身材修长均匀,肩膀宽宽的,隔着他的衬衫,似乎还能看见一点腹肌。a小姐喜欢b先生,不只是因为b先生好看,还因为b先生听到她的笑话会开心的笑。a小姐小鹿乱撞,只要有b先生在的场合,她都会装作不在意的看着别处,却忍不住支着耳朵留意听他的每一句话。那天大家一起约出去吃铁板烧,a小姐为牛舌所倾倒,几乎快把自己的舌头也吞进去了。b先生坐在她旁边,悠悠的喝着清酒,吐出一句,吃这么多,小心一直胖下去就嫁不出去了。
说者也许无心,可是听者却起了意。a小姐听完,再也没有动过筷子。她失魂落魄的回家,站在浴室的大镜子前,小腹不平坦,屁股松弛,大腿也显然是太粗了,还有下巴,只要一低头,就能看见一层肉。a小姐对着镜子里那个自己产生了羞愧,她知道,如果不抛弃咖喱牛肉照烧鸡腿东坡肉番茄炒蛋麻辣豆腐醋溜土豆丝海米冬瓜,她就会一直是镜子里的那个样子。还有,b先生也会一直嘲笑她吃的太多长的太胖。
a小姐不再带便当盒子了,她连那只苹果也不吃了,只喝一杯黑咖啡,或者玩命的喝白开水。开会的时候,她还是觉得胃里的小怪兽在撕咬她,但是她不会再站起来,冲回家去煮一顿大餐填饱肚子了。她忍受着饥饿,决定忘记所有的食物,和他们说再见,以前她爱他们,但是她现在,决定要去爱一个男人了。为了得到b先生,a小姐要和她之前的所有恋人咖喱牛肉照烧鸡腿东坡肉番茄炒蛋麻辣豆腐醋溜土豆丝海米冬瓜们统统分手。每天晚上做完五十个深蹲五十个仰卧起坐后,a小姐都深深的想念她之前的恋人们,然后在眼泪里,沉沉的睡去。
a小姐迅速的瘦了下来,下巴尖了,腰也细了,她可以穿下窄窄的裙子和吊带杉了。大家都说,你变好看了。a小姐笑得有点苦涩,她说,对,可能是因为失恋吧。那晚,她见到了b先生,他带着一个娇小的女孩子,女孩子挂着他的胳膊,一直在娇滴滴的笑,不管b先生说什么,她都可以前仰后合。a小姐忽然有些恍神,她似乎搞错了什么,原来b先生要的,不是一个让他笑的女孩子,而是一个他可以逗她发笑的女孩子。a小姐忽然呵呵的笑了,她喝了很多酒,有点站不稳,但她还是抓起包摇晃的向门外走去,她想赶紧回家。
朋友看见a小姐,说你脸色好差,怎么了。a小姐平静的说,可能因为我饿了,我要回家吃饭了。
故事性散文随笔2
我又开始下载日本经典的电影《情书》了,在我书店的电脑上,这是网上我能够找到的最清晰的版本,总容量尽然达到十几个g,已经下载好几个日夜了,我并不着急,也没有去升级宽带的打算,我甚至有种等待花开的心情,等待太阳落下天际的心情,这并不需要着急,因为我已然将她的美丽熟记于心,我知道她不会让我失望。就让它缓缓的下载吧,再说,我现在也有的是时间。
今年我27岁了,似乎并不太年轻了,可能大部分我这个年纪的人都已经或者正在张罗着成家立业的事情,正如我许多的朋友一样吧,忙碌而努力的生活着,或者在职场打拼着,或者在勤快的相着亲,或者已经亲切的在逗弄着孩子们的高兴了。而我却选择停滞了下来,这也并非我自己能够说的清楚的,也许我只是厌倦了一直以来马不停蹄的喧嚣。我也并非迷恋什么所谓的理想国柏拉图之类的,只是,我想要停下来,我心里的声音是这样与我说。
总之,今年开春,我从上海辞职回家,没来由的放弃了我也许会前途无量的工作,告别我苦苦维系多年的社交朋友圈,义无反顾的我回到这个生我养我的小城镇,不为别的,就只是开了这么一家书店。所有人不解,关心,劝告,猜测,询问,讥讽,嘲弄,一时间全部涌向我,他们想我是不是得了某种不治之症或感情上遭受重创,他们想我是不是一时间死了爹妈,他们想我是不是中年危机提前问候了我,他们想我是不是在事业上和一些人有着巨大的利益纠纷,他们想我到底在干什么,我到底要干什么。他们说了那么多,我只是才猛然发现,哦,原来我认识这么多的人,而这么多的人却都只是谓我何求。
只是有时夜静的时候,惨白的月亮挂在镇上最高的水塔之上,隔许长时间,三三两两的车子划破夜的寂静时,我也会问我自己,我究竟在做些什么,我做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可人生之事说破了,又有几件真正能够够得上有意义这个词呢?后来,我想,我为生活提供了另一种存在的方式,不也很好吗?我没心思去满世界跑,我也没心思一味的往高处爬,所谓的生命的高度和广度我都一并没有兴致。实话说,我在这个落后的城镇里,开着这样一家处处都彰显违和感的书店,过着看起来根本毫无内容的生活,我却觉得从来没有过的富足和安慰。
为这家书店,我花了大部分的积蓄,盘下这个几十来平的店,装修请的是省城里最棒的设计师,简约,平和,主色调是安静的白色,是我所欢喜的风格。我摆上书架出售的都是我所喜欢的书籍,文学,哲学,历史,心理,设计,建筑,绘画,音乐,电影等等相关的书籍,我也会出售一些初高中生的学习复习资料,和一些乱七八糟有意思的书籍,只是我不卖“成功人士必做的五十件事”;不卖“如何快速的成为一个社交达人”;我始终觉得这些明显带有强烈引导性质的书籍,更会更快速的毁掉一个人,我的书店开在一家离高中学校不远处的地方,贩卖书籍是一件贩卖思想的事情,我希望好好的做,何况我大部分的顾客是高中学生。
书店的生意是意料之中的差,但我并不在意,我好好的做我认为好的事情,我亲自为书店选择播放一些轻缓的背景音乐,也会偶尔在书店前方的大显示屏上播放一些高清的电影。都是我自己所欢喜的,与其说是播放给来往的顾客观看的,倒不如说这是在播放给我自己温习的。
这已经是我在书店第五次播放《情书》了,依然每次观看过后,还是会感动不已,想起这些年来一直喜欢的女孩子。她现在何方?在做些什么?和谁在一块?我都并不知晓,但她的根也在这片土地,她总会有一天会回到这里,也许她看到这边有家这样的她曾在年少岁月里极度憧憬想要拥有的一家书店,她会驻足,然后走进来,看到我,喜极而泣。
我已经27岁了,也许我去找一个温柔一点的女孩子恋爱,然后结婚,成家,生儿育女会来的更幸福。但我只还是想要等待,我心里的声音是这样与我说。只是有时夜静的时候,惨白的月亮挂在镇上最高的水塔之上,隔许长时间,三三两两的车子划破夜的寂静时,我也会问我自己,我究竟在做些什么,我做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可人生之事说破了,又有几件真正能够够得上有意义这个词呢?我始终不知道爱情是什么,尽管我看过几百部爱情电影,听过许许多多爱情故事。人们总是喜欢为爱情勾勒出自己期望的样子,总是喜欢用几句美丽的话写下爱情的注脚,用看似精炼的句子总结爱情的真谛。我也曾这样,只是现在我不这样了,我想爱情本该是最简单的,人们总是自作聪明的,用各种各样枝繁叶茂的东西去装点爱情,爱情也就变的如此的复杂。
我喜欢她,由来如此,自然而然,简简单单。我喜欢她开口说话和沉默时判若两人的反差;喜欢她想要剪却始终没剪那头长发时的纠结;喜欢她憧憬想要一家装修简约贩卖思想的书店时的天真;喜欢她直来直去各种无理要求和说骂时的傲慢。这么些年,我就只是喜欢她,一直没有说话,我看着她,总是一句话也没有办法说出来。现在,我也不管她会不会来爱我,我在我最舒服的生活状态里等她,这也是我最舒服的状态。
我想我是得了一种病,叫做不会说话的爱情。
也许有一天,我病愈,突然幡然醒悟,不再愿意这样下去,我会卖掉我的书店,再度离开这里。又将奋力的去触碰这个世界上更多的未知的东西,去结识这个世界上更多的未知的人。也许有一天,她终于看透了所有的风景,向往起细水长流,会回来拾起这份不会说话的爱情,她会把手放在我的手心里,我们终于相看两不厌,在永恒的的时间里。坐在我们的书店里,在夕阳余晖的窗户边,一起再看一遍《情书》,就像光良童话里的mv一样,看到高潮处,她哭的不能自己,说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狗血的故事。我怔怔的看着她,等她跟我说一句,全世界都不理我的时候,只有你不能不理我哦,我说,好的。语气像极了我们书店门口走过的那一对对不成熟的高中生恋人。
故事性散文随笔3
上世纪40年代。他与她两小无猜,青梅竹马。
他是表弟,从小客居她家。舅母是精明缜细的女人,对他并非手足般疼爱,表姐对他却一如既往温暖地好。母亲给的糖果吃食,她常揣进衣袖留给他。
他从不言谢,是忠正寡言不擅表达的少年。而她,眼神温和干净,心事洞明轻暖。是明丽丰足在春日里妥贴清淡的花朵,有细切宁和的好。
十三岁时,他被父母接回沈阳。以为这浮生淡漠,没有什么不是浅水无痕。而慢慢才明了,她早已熨贴成他心底一枚细小沉实的胎记,是他日日晴阳细雨里都会念及的好,是少年懵懂羞怯洁净的心事。他知道,她已然成了内心无法安放与切近的岁月华年。
再见时,她已是豆蔻年华里颔首低眉的女子。素衣,短襟,扎了粗黑的麻花辫子。眼神依旧那么简净清亮,看向他时却分明氤氲出些微的闪烁与羞涩。他却褪去了年少的稚拙与局促,出落成了儒雅宽厚干净的男子。是那专注而热切的寻向,是那千万个日夜的想念沉酿窖藏之后的一往深情。
他是来求婚的。而舅母却极力反对。并不是他不好,而是两个女人之间细入骨髓的隔阂,终无法释怀。舅母不屑他的母亲,终愤愤难平那陈年旧事,怎肯把闺女嫁过去受气。而她是顺受的女子。再多不甘,也只有淡过眉际,且深深掩藏在心底。
不久,母亲便为她张罗了婚事。那一日,一个男人站在黄昏的桃花树下等她。个子不高,方脸,笑起来却简洁纯明,倒是那憨实本分的。她知道,胳膊是拗不过大腿的,也只有遂了母亲的心愿,成了这个男人的妻。
婚后,男人待她不薄。宠她护她,视她作掌中的珍宝。可她仍有时会念及,少年时那一折一折的旧事与光阴。却终是一去不返了。
后来相继得来一双儿女。日子便也渐渐有了烟火暖意。而世事总是弄人,温暖的日子总是走得那般闪展迅急。36岁那年,男人因一场大病撒手西去。徒留下她们孤儿寡母艰难度日。母亲常接济她,每次来,也唯有留下那黯然光影里一声深重怅然的叹息。而她以缝纫零工补贴家用,日子虽过得捉襟见肘,却坚韧沉默承当了这一切。她想,这就是命吧,都是那冥冥中一步一步势必趋向的真象。
那日黄昏,当她疲倦地拖着菜篮子回家。发现他正拎着硕大的提包站在门口向她温暖地笑。他向前一步拉住她的手,是那曾经的纯明轻暖。她心下是贪恋的,却悠忽闪躲进门里。她的心,是被攥紧了的疼。本来是在对的时间遇见了对的人,而后来竟是错过了,可,这爱哪有回头的呢。她早得知了他的消息,人生大抵顺应如意,身边已拥得娇妻爱女。
他一直未封锁关于她的消息。但毕竟是心意良善克制的男子。他想,她若过得好,他也就安心了。可后来知道,她过得并不好。他为一双儿女来精贵的吃食与玩具。孩子们心意单纯简明,围在身边热切地唤着他舅舅。他便开心地笑。心里有一澜一澜的细小欢喜。
她终于明白,他对她绵长的爱恋与痴缠。纵世事迁变,他却依旧爱她如旧时。而,那如沐春风只是表象,是世俗华丽的外壳。在他心里,却始终有一个缺口,需以她的一生一世的托付来作添补。可是,她哪里还有机会呢。
也只有以相见薄欢,且衬着那无凉无暖的月华与光阴,来抵那万千个日夜的深长想念。
他亦不提及什么,只隔些时日便来探望。他深知,她虽表象柔弱,内心却执拗刚烈,并不是水草一般随性的女子。而他亦是心地清美的男子。他想,虽妻跋扈张扬,但毕竟缘份将她许在身边。虽婚姻予他诸多麻木与无望,却没有坚硬之心用来背弃这俗成的姻缘。只是记忆毕竟太过清朴缠绵,是那浩渺淹没在水底的沉香,是蕴藏久了之后的的沉静安妥属性。致使想见她的愿望如若起伏跌宕的潮水。而他也确定,这绝非庸常琐俗在世间的游戏。
而他的妻,虽表面强悍霸气,却心思缜密周全,在他郁郁寡欢之间,渐渐寻出了端倪。
而妻并没有如若以往的暴虐。而是牵了他的手,千里来赴红门。 并不是针锋相对的对峙,亦不是阴柔的暗中算计。妻坦言了那沉淀于光阴深处的万千不舍,而她面对一切,也唯有静默成屋前那株谢去春红的花树。
就着黄昏的光影。妻说,若表姐不介意,她们可情同手足心肺,他自可南来北往,与她们与共这恩爱情长。是那超越俗世情感的方式。她缄口无言,只在心里悠忽沉入无际的黑暗。
那个夜晚,格外冗长。
天不亮,她已起身做得了暖胃的粥食。仍是清清淡淡地笑,以诚以暖,祝福他们余生日月夫妻合美。
她以为,就此别过。他当断了所有念想,慢慢遗忘,慢慢沉实在世俗之间,兀自得来喧哗快乐。却不想仍得来噩耗。在知得天命的年纪,他郁郁寡合沉默谢世。
他也是欲执意切断了与她的一切吧。没有留下任何关于她的纹理与线索。骨灰没有归在故里。或许他知,生死必定茫茫,彼此何必留下镂心刻骨的遗憾与纠结呢。
她因此更无法释怀。只是在这突兀于光阴深处的变故里,一夜之间便白了头。她知道,此生她已戒不掉他了。而他,或许从未真正明了她深植于血肉的一往深情。
余生寂寂。这情,这暖,这倾了城的悲欢与爱恋,也唯有来世再重温,那层叠在旧时光里华美清朴的岁月华年。也唯有以草木的清宁恣态,与他共这一世一生的朝夕凉暖。可是,他能感觉到吗?
后记:这是身边的故事。只因那凉,迟迟不忍动笔。可,这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