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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桑葚的经典散文随笔欣赏

时间: 俊杰808 分享

有关桑葚的经典散文随笔欣赏

  每年的四五月份是桑葚成熟的季节,初夏的暖风吹拂,新生的桑叶翠绿欲滴,随风轻摇,桑叶下是那一颗颗三五成聚的桑葚,在风中微微颤动,很是诱人。下面是学习啦小编给大家带来的有关桑葚的经典散文随笔,供大家欣赏。

  有关桑葚的经典散文随笔:紫红的桑葚

  紫红的桑葚程毅飞“桑之未落,其叶沃若,吁嗟鸠兮,无食桑葚。”桑葚,穿越千年,从诗经中走来,挂在枝头,润泽光亮,灼人眼,沁人心。在乡村,桑树没有杨柳的招摇,没有槐树的芬芳,也没有桐树的高调,更不像桃树、李树、樱桃树、核桃树、柿树那样受到人们的重视,显然,桑树并非出自名门大户,更够不上大家闺秀,充其量算是众多树木中的小户人家,骨子里透着低微和谦卑。

  所以桑树大都是一株两株的偏居于农家的房前屋后,或者村外的沟沿河畔,掩映在绿荫之中,默默结出一粒粒桑葚,引不起人们的注意。但在乡下,桑葚果却是孩子们的最爱。

  开春,桑树枝条冒出新芽,鲜嫩的芽儿给人以清爽干净之美。到了春夏之交,桑树开始结果。桑果,小小巧巧的,仿佛缀在绿叶间的粒粒纽扣,又好似藏在枝叶间的小星星,讨巧美好,煞是喜人。初长出来的桑葚,颜色涩青,果实紧固,像穿着一件紧身的外衣。再往后,随着气温一天天升高,桑果由青变黄,变红,那红并不是整齐划一、地道的红,有的是微红,有的是鲜红,有的是深红,熟透后就变成黑亮黑亮的紫红,精灵似的,一颗颗挂满枝头,向下低垂着,光鲜晃眼,馋得人直流口水,也引得鸟雀们捷足先登,在枝头欢蹦跳跃,一边啄食着成熟的桑葚,一边卖弄着清脆的歌喉,奏出婉转的曲子。

  也许是生活苦焦的缘故吧,记忆中,小时候的桑葚,味道特别甜美,对乡下的孩子来说,那简直就是人间仙果。放学回家,一扔书包,就迫不及待地向屋后的桑树奔去,来不及脱去鞋子,就猴子一样“噌”的窜上树去,盘坐在桑果较多,颗粒较大的树枝上。看到颗颗桑葚胖乎乎在风里摇曳,兴奋得眼睛顿时眯成了一条线,伸手就去摘食。

  摘得一颗放进嘴里,轻轻咬下,发出微微“吱吱”的声响,一股清甜登时从舌尖蔓溢开来。直到嘴巴被桑汁染成紫褐色,脸也抹成了大花猫,才溜下树,抹把脸,心满意足的回家去。最令我难忘的是那个麦收的夏天,我大约3岁上下,大人们都在打麦场上忙碌,大哥领着我们在河边摘桑葚,走起路来踉踉跄跄直打晃的我,眼见着大哥他们已经吃到了桑葚,就急着去采摘,不料身体失去重心,从河边的高塄坎上掉进了河里,头正好碰在河中的一块尖石上,顿时一潭河水就被鲜血染红了,我疼得哇哇大哭。

  大人们听到哭声赶来,把我捞上来,看着头上三寸长的口子,母亲就哭了,抱我回家,用纱布包扎处理后,让我坐在草堆上,一遍遍地为我叫魂,那带着哭腔的吆喝声,至今还清晰地印在我的脑海里。当然,大哥也为此挨了母亲的打,我额头上落下的伤疤至今依然清晰可见。童真总是令人难以忘怀的,每到桑葚成熟时,能尽情饱食一顿这鲜美之果,心中便充满了无限欢乐。随着年龄的增长,对桑葚就更多了一些了解。在乡间,桑葚被称为“圣果”。

  《诗经•卫风•氓》中,就有以桑葚果的甜美比拟甜蜜爱情的描写,足以见得古人对桑葚的赞美之情。不仅仅是古人,就连鲁迅先生在童年时期,对桑葚也是念念不忘,赞美有加的。随着时代的发展,桑葚的药用价值也逐渐被人们所认识。

  《本草纲目》里就载有桑葚安神明目,养颜益肾的作用。小小的桑果,正在被商家研制成桑葚酒、桑葚饮料等饮品,使它的价值得到更好的提升,也让更多的人品尝到它的美味。

  “又见春风化雨时,瑶台一别未言痴。殷红莫问何因染,桑果铺成满地诗。”谁说不是呢?紫红的桑葚甜透了童年,铭记一生的却永远是故乡的山水风物,殷殷人情。

  有关桑葚的经典散文随笔:醉人的桑葚

  第一次醉,是少年时在看过一种稀罕而有趣的方式捕鱼之后发生的事情。因为不是因酒而醉,所以印象特别深,至今还记忆犹新。

  隔着一片田畴,坪阳公社卫生院斜前方,横着一条小溪,自西北向东南潺潺而来,叫坪阳溪。再往前去,五百米就汇入普头河,属珠江水系上游的支流。“普头”疑系“普陀”之讹,却没有考据过。在我总是很夸张的孩童眼里,普头河却是大得不能再大的河了,后来涨水又淹死了水哥,我对它便一直怀着一种神秘的惶恐和敬畏。

  坪阳溪平时浅得很,浅的地方水只及踝,河面又窄,一个健步,蜻蜓点水就可跳过去。水深的地方也是有的,如村口的木桥下,深就有两米,是水牛避暑洗澡的好地方。河对岸,也隔着田畴,就是供销社,圆脸大眼睛的小张姐姐和她的小哥哥就住在那里。她家是最富的——这是父母背地里私下嘀咕的话,因为她爸爸是供销社的社长。父母好不容易积攒下的糖票、布票,巴望着过年过节时能买点好东西,而她家好像就从没担忧过,所以到哪儿,似乎都摆出一副高傲的神情,拒人与千里之外,跟我们就很少一块玩,更别说跟村里衣裳褴褛的侗家孩子了。

  母亲平常都是在坪阳溪里洗菜洗衣的。当她洗东西的时候,我就闹着跟了去,那儿可是一个好玩的去处。河岸上长有很多杂草和野菜,野菜熬成猪食,猪最是爱吃,长得快长得肥。茂盛的杂草每到秋末,村里的壮劳力大清早就趁先收割了下来,用老藤条一捆,一担百二十斤沾满露水的牛草就给打了回去,在村口的木桥边过了大秤,记了工分,然后才高高兴兴回家吃早饭去,这一整天的劳作,在一个雾蒙蒙的早晨就这样简简单单地作完了。我也喜欢到那岸上摘一种长长扁扁的草叶,打成松松垮垮的结,丢在水里,看水流把那一个一个的结冲得老远老远。会冲到哪儿去呢?小张姐姐说,会漂到大河里去,然后再漂到大海里去。海是什么样子呢?好大好大吗?肯定看不到头望不到边。因为生了幻想,便越发觉得这工作很有趣,很有意思,却并不管那草结会在中途,或卡在石缝里,或冲上岸去,或被不解风情的饥饿的鱼吞吃了去,根本就到达不了希望中的海滨……

  岸上还长有一种叫节节草的有趣植物,一节一节,像竹子,轻轻一扯,节与节便散开了去,像火柴般长短和大小。然后,又一节一节地斗拢,分与合,口里都念念有词,数着数,我以为我的数学启蒙就是从数节节草开始的。我们还时常用节节草“斗宝”,随意找来一条长节节草,看谁分出来的节多,谁就是胜者。到了秋天,修长的芦花杆子白花花的冒出来,迎风飘扬,像一面面旗子。采芦杆也是很卖力的事,开始总是雄心勃勃,要采一大把,拿回去给母亲扎扫帚。但那美好的计划,从来就没有实现过。因为刚采时,兴致很高,但采了一把后,便忘了当初的目的,用芦杆“拼起刺刀”来,作刀当剑,胡乱砍杀一翻,弄得满地都是散落折断了的芦花杆子,战胜者欢呼,战败者也欢呼。河岸上还有一株手指头粗细矮矮的桑树,后来还用那桑叶养活了两匹从衡阳带回的蚕卵,待长得白白胖胖时,我们就让它在一块方方正正的玻璃板上吐丝,由于玻璃平滑无附着,蚕只有在上面边爬边吐,成不了茧,吐成了一块方方正正的白色丝绢,说待长大送给心爱的姑娘……

  平常,母亲是不让我靠近河边去玩水的,怕我淹死,吓唬我说河里有水妖。我便趁着大人午睡时,偷着溜到河边去,大白天里想看看水妖睡觉的模样。因为据说在强烈的阳光下,水妖很慵懒,没有什么法力,所以胆子也特别大。可水妖不知道躲在哪个石头缝里,始终就没出现过,我却可以猫腰蹶着屁股,在河边小心地捞蹦蹦跳跳机敏异常的虾米儿,用洗净的墨水瓶子养起来,可以放在家里摆上几天呢。或翻大石头,捉螃蟹,那是最刺激最有成就感的工作。石头一翻,河底滚起一股浊流,静候一会,水流冲个清澈,便使劲睁大了眼睛寻去,只见那小东西畏畏缩缩横着往外爬,便悄悄盯着过去,看准了用右手一摁,摁住它的背壳,它便不敢动弹。相持几分钟后,才大着胆子腾出左手来捉住它的一只大螯,右手捉着它的背,提拎起来,却冷不防被它另一只螯夹住左手指——唉呀好痛,却又不知如何是好,又舍不得放弃,便忍着痛死死捏着,一边哭一边往家里飞跑,路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孩子被蛇咬了哩。到得家里,大人先是一惊,立即看清了是怎么回事,轻轻一接,螃蟹便乖乖地掉在大人手心里。再看那手指头却红肿了起来,抹干眼泪,涂上红药水,哈了口气,说声不痛,念咒似的在地上跺了一脚——大人们便笑了,自己也跟着笑。便用线系了蟹脚,牵着四处乱爬,像牵着一头战利品,四处炫耀。到得晚上,用油一炸,红鲜鲜的就成了美味和佳肴,还很恩赐地分给妹妹一条蟹腿。

  那天也巧,刚到河边,却见小张姐姐在对岸召唤我说:“快来,我们要抓鱼去!”是吗?我便来了兴趣,过了河去,想看他们如何捉。只见她小哥在稻田里东搜西抓,捉了一条四脚蛇、三只青蛙、五只蚱蜢和一把嫩野菜。要这些干什么用?我满腹狐疑。却跟他俩去了家里,小哥便躲在柴屋里将青蛙和四脚蛇的头和内脏去了,再和着蚱蜢、蚯蚓、野菜细细地剁成浆末,在锈铁锅里用油爆炒得香喷喷的,然后抓了把米干炒熟,用盅捣碎,再拌在一起,这样既有米香又有肉香的饵就作好了,然后再用塑料包上,带上一个竹编的四方篓子回到河边。四方篓子是捕鱼的工具,上方有个圆口,内有内胆,胆口内缩,是个锥形,鱼儿易进不易出。我们站在桥上,小哥到桥下浅水急湍处,把鱼饵用手指挑了一坨放在篓子的底部,然后放进水里,用石子压上,就跑到桥上,问:“有鱼来了没有?”“没有。”小张姐姐和我嘟哝着嘴,摇摇头,由于程序太复杂,我们感到很累。“快看快看,来了!”小哥小声说。确实有几条小鱼儿循着饵香逆水游来,围着篓口警惕地犹豫着,一会便占了进去。小哥叫我们看着,又下了河,指了指篓子,嘴唇夸张地动着,好像在问:还在吗?“还在。”我们也紧张地动着口,却不敢说出声来。小哥走近去,一弯腰,迅捷地用篓盖盖住篓口,移去石头,捧了起来,篓子里便有一条或两条小鱼儿在白闪闪地跳——后来,我去过她家,看了她家的玻璃鱼缸,里面养着几条美丽带花纹的鱼,就是那天捕到的。

  因为看得累,便失了兴致,自己便到了河里寻虾捉蟹。有点饿了,抬头却见岸上一株植物的叶子下结着乌黑、紫红的果子,有点像三叶苞的样子,不知道能不能吃,但口水却来了,摘了一颗,斗胆掰了一点舔在舌头上,有点甜酸,并无异味,便把一颗都嚼在嘴里,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咽下喉咙,吞到肚子里——后来读书上学,我常想起这事,以为神农氏尝百草也是这个样子的。又隔很久,见没事,又不肚痛,也不头晕,便放心大胆暴吃起来。吃到最后只剩青的和紫红末熟的果子,说隔几天再来,肯定又熟了。站起来,要回家,却站不稳了,腿脚软软的,偏偏倒倒地回了家。母亲一看就不对头,又是个急性子,啪地一下就是一个耳光:“说,你吃什么了?伸出你的舌头,怎么乌蓝乌蓝的?”我当时看不到自己,不知道自己一口乌黑,像是中了毒。又被打得哭了,话说不清楚。幸亏卫生院的老中医在一旁劝住母亲:“别慌,带我们去看看,好吗?”我点点头。母亲便背我,由我指着路,领着老中医一起去看,到河边一看,老中医便笑了,说:“没事没事,是桑葚呢?能吃,醉人。”

  母亲便放下一颗悬起的心,我便昏昏醉去,整整睡了一天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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