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写江南雪景的抒情散文:雪花
编者按:雪是冬天独有的景色,作者被雪花拍打窗户的声音吸引,看着江南雪景,心中有一丝愁绪,下面我们来看看《雪花》这篇散文吧!
江南大雪,漫步在铺天盖地的雪地,我才忽然明白,锦绣江南于故乡竟如此的相似。
说到相似,我马上觉得惭愧。来鹿城二十年了,二十年的时间里第一次深有感触,是不是不尽人意。低头想想,感觉有些悲哀和自责。
一月二十四日,一场冬雪足足下了两天两夜。站在阳台的飘窗前,隔着单层玻璃,眼睛一眨不眨地欣赏着天空中飞舞的白色精灵。它们毫无顾忌地挥动手臂,哼着沙沙的欢快曲调,奔腾着跳跃着……眼下的楼顶白了,曾经的绿树白了,曾经姹紫嫣红的花朵白了,工厂的空地白了……只有河流泛着青涩蜿蜿蜒蜒地盘旋着,默默伸向远方。那是雪花的家啊,我看见所有的河流正敞开门户,等待雪花这些远方的孩子回家。水面上漂着一层透明的薄雾,朦朦胧胧,虽离我很远。却真真切切感到了那里温暖的气息,在数九的冬季,令人向往。
我一下子呆住了,是故乡吗?是生我养我的远在千里之外的松嫩平原吗?是一望无际的高高的兴安岭吗?是天寒地冻的北国吗?是让我魂牵梦萦的丢失了童年光阴而步入中年的故乡吗?
霎时,一股久违的乡情把我包围。仿佛使我置身于白色的海洋里,置身于白山黑水之间:不由我不由衷的赞叹,鹿城,与故乡竟如此的相似。一样的冰清玉洁,一样的银装素裹。整个早晨,让我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故乡不远,故乡就在鹿城。鹿城就是故乡。这一切,皆因为初冬的雪事,因为雪,无意勾起了我的思念。这是江南的雪,会不会也在掌心散发浓郁的年味?含在嘴里,会不会弥漫家的温馨?于是,我把脸贴在玻璃上。凝神倾听雪花深层次交谈。果然,一片片微小的六角形窃窃私语。转眼就化成水滴汇聚成小溪,兴高采烈地投进大地母亲的怀抱。像小时候一群调皮的孩子把手掌叠在一起,可一听到妈妈的呼唤,立刻就劳燕分飞,只留下最纯真最美好的回忆。这种回忆虽然很远,却清晰如昨,让人忘记不得。
雪花仍在不知疲倦地拍打我窗,试图安抚我那颗不能平静的心灵。我自然懂得它的美意,顺势推开雕阁的窗,一股寒气夹杂着雪花扑面而来。我干涸面颊开始湿润鲜亮。纷乱的大脑开始清晰。就势伸开手掌,让雪花在掌心慢慢融化,看它们热烈的拥抱,最后成群结队的顺着指缝悄悄地溜走……
我不知道天南地北的雪花是不是一脉相传?更不知道它们有没有相同的故乡?
我想,雪花的故乡应该在海洋里。无论是哪一场雨或者哪一场雪事,都是飘零在外的游子。也许在天上有过片刻的相遇,在空中有过短暂的接触。就像命运里不期而遇的人和事,只是一种记忆。最终所有的雪花都要团聚在一起,蜗居在故乡和谐的氛围里。
和雪花相比,我自叹不符。没有雪花那种无论艰辛险阻都要回归故乡的决心和勇气。所能做的,就是安于现状,把鹿城当成永远的故乡,把故乡当成是永远的鹿城。
我赞美雪花,正是这些微小的雪花,相会在南海,就是小溪,就是河流,就是江海泊。一样的造福一方,一样滋一方土地,一样的养一方人。偶遇在北极,就是冰川雪山,主宰季节交替,主宰万物茁壮生长。
所谓雨,就是雪花的元神,无论是毛毛细雨还是滂沱浇顶,不也是雪花诉说的情怀吗?所谓雾,无论是薄薄的浅雾还是弥天大雾,不也是雪花撼天动地的雄姿吗?
此时,我真想把自己化作一片小小的雪花,在这个大家庭里,我永远不会寂寞。无论是哪里,都有亲情的问候,无论扎根在哪里,都是故乡。
想到这里,我明白了,故乡并不遥远,故乡就在心里。故乡,就在脚下。还有,凡是能令我牵肠挂肚的地方,都是故乡。
作者|何玉忠
公众号|玉峰文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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