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诗人郭野曦的评价:坐在爱神腿上,感受寒冰的冷
编者按:郭野曦是我国的现代诗人,作者崇拜他因此写下一篇《他坐在爱神腿上,感受寒冰的冷》评价他,下面我们来看看吧!
郭野曦,不是我轻易就能评价的,无论写诗的水平和资历,我是由诗歌开始写作的,但那只是一个孩子的蹒跚学步,文学青年多是写诗出身,这缘于诗歌的神秘、朦胧和梦幻。相对而言,散文太写实,小说是年轻人的阅历很难驾驭的,唯有诗歌能把欲望、冲动、特别是爱情表现得即隐晦又淋漓尽致。尽管现在我情之所至在报刊上一年也能发表几首诗作,但我绝不敢自称诗人。但我也是可以写一下他,缘于这几年他对我的帮助和交往,任何专业评论家都不一定比我更了解他,何况我自认骨子里自己就是个诗人。
郭野曦,本名郭尚福,吉林永吉人,现供职于永吉县国税局。野曦老师60年代出生,大我十几岁,应该是大哥,但在写作上,却是前辈。在80年代后期90年代初,我还是迷茫的文学少年,满脑子对于人生和爱情的幻想,却不知如何宣泄,只能在中外名著和武侠小说里徜徉。这时,我有机会接触到了永吉县主办的文学刊物,有文联的《谷雨》和文化馆的《原野》,文章写的是身边的事,文采却大气磅礴不乏名篇佳作,作者全都是来自永吉的乡土作者。
我最关注的还是里面的诗歌,新的观念,语感和丰富的意向冲击着我,那是文学的黄金时代也是当年那些青年诗人的黄金时代,他们是我诗歌创作的启蒙老师,读了他们的诗,我才有了写诗的冲动写出第一段稚嫩的诗行。对外国诗人,不说泰戈尔和惠特曼,只有波德莱尔和荷尔德林我还了解,在国内,除了北岛等朦胧诗先驱,这些永吉走出的诗人给我影响最大。
后来证明我的起点并不低。他们当中的赵虎城、王德洪、金相喜、郭野曦、张晓民、曹玉霜、虹雨、阿未、赵雅君、华生等都成为了较有影响的诗人。但那时我做梦也想不到,他们当中有些人现在竟然成了我最好的老师和朋友。当时,我就很关注郭野曦,觉得他的诗有种特殊的意境和美感,特别是后来我在《星星》上看到他的作品,给我的惊憾是不能有语言形容的,因为在文学青年的心中“星星是多么神一样的存在啊”。
野曦的简历足够辉煌,百度百科直接给了他诗人的称号。他是永吉文坛旗帜性的人物,从80年代开始发表作品,至今已发表300余首(章),散见于《诗刊》《诗林》《诗潮》《散文诗》等20余种全国重要诗歌期刊。2008年他参加了第八届“全国散文诗笔会”。诗作入编《新中国六十年文学大系•散文诗精选》,曾获中国十佳散文诗人和中国散文诗天马奖,其作品从90年代开始几乎年年入选《中国年度散文诗》和《中国年度散文诗选》等选集。被誉为诗歌的吉林市“新三杰”之一。
从如同偶像般的尊崇到现在的亦师亦友,我的青春已经走过,野曦也鬓染白霜脸上有了丘壑。每个人都有作诗的年龄,唯独过了30、50岁还写诗的人才是诗人,野曦就是真正的诗人。他在国税局工作,担任权力不小的业务科长,也曾做过地方分局长,虽侧身官场,却从没想过把文学当做敲门砖。他把工作和爱好分得很开,直到现在,单位的大部分人都不知道那个常常见诸报端的郭野曦和他有什么关系。他现在笔名越来越简单,多数时候写成野夕,可能就是一种绚烂后更大的平淡。和野曦一样的很多当年的文学青年都通过文字飞黄腾达后抛弃了文学。而他却依旧埋头创作,用敏感的心灵和真诚的眼睛,去发现生活中的诗意凝练成最美的诗行。
野曦写诗文字优美、犀利,讲究灵感。他写到“谁在桂枝掩映的月亮地里,用一瓣凋落的菊,分开一地如水的月光”,想象就美不胜收。他的散文诗天马行空,大气磅礴,自成一家。他写东北的四季,写鹰啸关东、写24节气,都是大手笔,野曦的一个特点如同杜甫,就是写什么都用诗歌,比如《混球传》(又名于三尿子),完全可以写个小说,但诗人就能写出个优美的叙事诗。“一腔情怀,写尽小人物的大人生”,吉林市的作家文史专家李桂华这样评价。
近期大家熟悉野曦,都是通过他在吉林市龙潭区梨花节征文里那两篇战胜全国名家的一等奖诗歌作品里得知的。它将血脉喷张的气势和侠骨柔情的气派结合得如此完美。其中“那一树树梨花,都是我过不去的美人关”和“让横空出世的大龙潭,一飞冲天”的句子都足够脍炙人口。那两首诗足可代表他的风格。野曦的诗像火、像月色,热烈得燃烧一切,美丽得如听风吟,他的诗就是与爱神为伴。其中《火狐》写得孤高艳决,仿佛就是写诗人自己。红的像火炭似的/没有一根杂毛/食人魂魄的火狐/在冰冷的暮色中/回头一瞥/月亮升起来的时候/整个雪野已变成一片灰烬。但他的散文诗却是寒冰的冷,像凄风冷雨,像手术刀。就是在美景中也透着清寒。比如他的《数九歌》,对于四九的滴水成冰,他写道“饥寒交迫的流浪,是结局也是开始”,凄婉却不绝望。
在诗歌创作上,他一直在寻找一种属于自己的叙述方式,平淡、节制、不动声色,像月亮泼出的一段艳光,宁静、安详,连周围的空气和花香也没有惊动。他也一直在探询属于自己的抒情方式,力图用清新、自然、明快的语言,烘托出一种亮丽、空灵的氛围和意境。使读者获得一种从阅读疲倦中解放出来的审美快感。在他特别崇尚的图腾里,野鸽子、白乌鸦、七管芦笛、白毛风、美人鱼等在他的诗里反复出现,但每次都变化着不同的意义,尽可能多的渗透一些对生活的启迪和探索,,这也是他的诗歌创作受到读者欢迎且长盛不衰的原因。
野曦酷爱钓鱼不爱吃鱼,很多人认为这个爱好耽误了他不少创作时间。但他会不会利用这个时间构思和思考人生呢?所以我很关注他写鱼。他的《餐桌上的鱼》写到:用一只眼睛看着筷子/戳自己的头/戳自己的脊/戳自己的软组织/鱼翻过身来/用另一只眼睛看着嘴/张开合上/合上张开/吧唧吧唧的/对一堆无可挑剔的刺/说三道四。他要表达什么,是食客的饕餮,口舌的是非、还是对生活的无可奈何……,你可以想到很远,给读者留下太多回味的余地和想象的空间。
野曦对诗的热爱是神圣虔诚的,他从不发表当年写的作品,每首诗写完后他都要放上几个月,再一次次重新斟酌修改,直到自己最终满意才能发表。想到好的句子不管在哪他都会马上记下来。野曦对文学的爱深入骨髓,他跟我说过90年代的某年,由于工作出色,单位辖区地给了他近万元的奖金,在他的央求下,心花怒放的妻子同意给他两千块买书,他高兴的像个孩子,到市内花了两千多元买书,那天晚上回到家,他兴奋的守着一箱子书一夜都没睡好觉
诗的使命是抒情,“他坐在爱神腿上,感受寒冰的冷“,这个题目是美国女诗人蕾切尔·舍伍德的著名诗句,我觉得正好说明了他内心的爱和愤世嫉俗的冷,有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的感觉,但也有人想到,就是女神坐没坐过他的腿上,在我认识他以后,野曦在任何场合都是非礼勿视,正襟危坐,对男女一视同仁。不像我等,对美女作者总多点偏心和热情。但在我记忆里,少年时代参加过一次笔会,当时野曦青春焕发,看着很精神,头发不长,有点小羊毛卷,几个姹紫嫣红的文艺女青年围绕着他,他眼晴眯成一条缝笑逐颜开的给她们改诗。我曾经问过他这件事。但野曦矢口否认此事,他说他的头发从没有过羊毛卷,这让我怀疑是否自己记忆有误。而我现在接触的他是一个好老师好大哥的形象。莫奈一生只画一个女人他的妻子卡米尔,野曦的情诗写得那么好,一定是献给她的爱人的。他和妻子的爱情是长久而热烈的,这在他们互相交流的眼神里可以看到。他们白手起家艰苦创业,一起面对过人生的痛苦波折,如同现在一起面对丰盈平淡的中年。每逢嫂子生日,野曦都会为那个带给他“一场落花的女人”,办一个很隆重的家庭聚会。在梨花映雪的春夜,他敲响了月光掩映的门扉无数,却只面对着一个正直好年华的女人。
著名学者、文化批评家朱大可曾说:“诗歌是一种聒噪,诗导源于旋律性的哭泣,在昏黄的光线里,生者抚摸着死者残留的笑容,唱出最后的悲伤。在富于节律和音韵的聒噪里,隐匿起了抗议、詈骂、呻吟、哀恳和心灵破碎的响声。然而还有一种完全隐秘的聒噪,即躯体四肢和器官的仪式。越过黑暗的空间,一枚食指悄悄移动和摸索着,说出无言的愤怒。我觉得这就是野曦散文诗所表达的,也就是他的冷。
“花事繁忙的季节,我不能心如止水,无动于衷”(语出其散文诗《海棠词》)。野曦是性情中人,他会在雨中漫步,踏雪寻梅,酒后访友,对月敲诗。不擅酒的他与知心朋友在一起从来都是一醉方休。野曦嫉恶如仇,对文学圈的事,单位的事,社会的事,只要不对,他就说出来从不遮掩。野曦更是个负责任的人,作为永吉作协主席和永吉文学的旗帜,他殚精竭虑的地为永吉文学出力,包括每年多次筹办笔会,向刊物报纸推荐作者。很多省、市著名作家是因为他的影响力和友谊,来到永吉普及文学。我回归文学写作3年来,之所以进步较快,又成为县作协副主席,和他对我的的帮助关心是分不开的。帮我改诗,给我介绍认识各位作家老师和编辑,不遗余力推荐我的作品……2013年春节放假前,他特意来到我单位,送给我一本刚出的12年《全国年度散文选》,然后风尘仆仆的离去,我看着他的背影感动莫名。
在精英流失或竟择高枝的永吉,野曦坚守着永吉文学的高度和自尊。在2014年年末,他作为获奖嘉宾代表参加了《星星》诗刊在山西举办的全国散文诗年度颁奖盛会。他的散文诗《描述一只鹰》还获得了三等奖,刚刚,在2015年《星星》诗刊举办的中国·星星“月河月老杯”(两岸三地)爱情散文诗大赛他的散文诗《月河传说》(组章)获银奖第一名的好成绩。
中国是是诗的国度,几千年来中国出现了无数写诗的人,其中包括帝王大臣、教师、僧道、贩夫走卒等各阶层人等。我们有诗人的节日,《诗经》如宗教般地位崇高。古人的出将入相,一生的荣辱悲欢都需要写诗。美人的香闺和边塞的战场,都是诗人的摇篮。李白杜甫都是当时的偶像和超级明星。在社会变革时期,诗歌是最具力量的武器和号角,但在今天这个崇尚经济的商品社会。不能换来金钱的诗歌有些弱化。有人说:“现在写诗的比读诗的人多。诗歌更多以歌词形式在青少年中流传。所以,我们更要感谢如野曦一样的诗人们的坚守,只要有人类和爱存在,诗歌就永不会死亡。
在野曦眼里,“诗歌是夏娃和亚当受蛇的诱惑,偷吃了智慧树上的那枚青果而诞生的缪斯的遗孤,不是被逐出了伊甸园,是因脑后有一块反骨,冲出了炼狱的牢笼,开始了自我放逐和流浪。在这个途中,实现了自我完善、升华和超越,直至获得了凤凰涅槃式的再生。终将以拯救文学、拯救诗歌的救世主的姿态,引导人们的回归精神的伊甸园,回归生命本真。”如此看来,诗歌注定是野曦的宿命和最爱,而他也会继续写下去,词穷而后工,直到人书俱老的境界。他说过他的创作观是:“让作品说话,文本以外的表白,一个字也是多余”。所以对他诗歌的局限和不足,不需要我多说和总结,他有潜力也勤奋只要更投入就一定会有常足的进步,因为他本就是个不服输的人。
我曾经开玩笑说:“野曦主席写诗是大师级的,但没看过他写其他东西,估计诗写得太好术业有专攻,写别的都一般”。他一定不太高兴而记得此事,一次,我们喝酒时谈到永吉文学缺少宣传和推介,他突然对我说,你把你的作品传给我,研究一下,我可以写写你。他一脸真诚也带点坏笑。
作者|朱盾
公众号|咱们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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