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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背景的言情小说:冲喜新娘的御夫之术

时间: 晓晴1082 分享

民国背景的言情小说:冲喜新娘的御夫之术

  第一章 新婚夜悲歌四起

  民国十年杭州城郊外

  “嘚!驾!驾!”车夫老马用力地挥舞着马鞭。

  “快点!老马,再快点!”马车里的少年焦急地说道。

  “少爷,你也别太着急,放宽心,没事儿。”管家贾贵连忙宽慰。

  这个少年是杭州城顾家的公子顾天诚,他是从南京高等师范学校连夜赶回家看望病危的母亲。

  夜,可怕的夜终究到来了!

  一对新人饮了合欢酒,见了喜神娘,现在如同两只待宰的羔羊一般等待命运的裁决。顾天诚独自坐在桌旁,回想着今天的一切是那样的可悲和荒诞。

  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结婚了,而自己就要和这个素昧平生的女人共同走完这漫长的岁月!

  不!这一切是那样的不可置信,是那样的离奇可怕!自己似傀儡般的任人摆布,自己难道就要这样过一生吗?不!绝对不能屈从于这样的安排。

  现在,他恨这个坐在床上的女人,恨她为什么要嫁给自己。他宁愿望着窗外的湖,湖上的雾,雾里的花,也断然不会去碰她的。

  “噔!噔噔!”三更鼓响了。

  好静啊!新娘秦婉仪现在坐在床上,忐忑恐惧充满了她的心灵。虽然是冲喜,可她依然对自己的丈夫充满期待。

  不论他是俊是丑?是温良是暴戾?将来的岁月是辛酸是甜蜜?自己也要与他共度一生,从这一刻起再也不能悔改。

  可是自己也要看他值不值得,如果他是个好人,自己会把自己全身心都交给他,可是,如果他不是呢?那又该怎么办呢?

  洞房夜灯影儿微微颤颤,借烛光婉仪偷眼望自己的夫郎,他身材高挑略显瘦弱,乌黑浓重的眉毛下一双精致的眼睛,挺直的鼻梁,红而厚的嘴唇,她心里自是欢喜不尽。

  可是他为什么不回头看看自己?他为什么一动不动?他为什么发出这样的叹息?他是不喜欢自己吗?他是嫌弃自己是个冲喜的吗?

  其实,可怜的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丈夫是公公扇了两个耳光,婆婆以死相逼才迈进洞房里来的。

  风!好冷啊!好冷的夜。

  谁?外面为何人声不断,丫鬟婆子来来往往。顾天诚跑到门口,只听外面几个丫鬟说:“夫人,夫人不在了!”他就瘫坐在了地上。

  婉仪摘下凤冠,脱了霞帔,换上重孝。自己的新婚之夜竟是这样结束了。

  第二章 初进府责难连连

  新媳妇成了堂前守灵人,婉仪虽是初进门,也恪守着一个做媳妇的本分。灵前最忙碌的是顾家的二姨太云秋佩,她自从顾夫人淑媛病后,就打理着家中的一切。

  此刻,灵前的一切事务皆由她一人决断。她虽然忙碌,但是她心里确是比任何人都快慰,她终于扬眉吐气站在堂前了。

  堂前哭得最伤心的莫过于一个十来岁的幼女,她身披重孝,口称姑妈,哭得只一阵阵的昏厥。她是顾夫人淑媛的侄女孙馨琪,因家中落败,特地到此投奔。家道中落现在姑妈又弃她而去,不免更添伤情。

  “我的儿啊!”只见众人簇拥搀扶着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夫人往进走,这是顾家的老夫人顾白氏。

  跟在老夫人身边的是她的大儿媳也是她的远房侄女,她细长的脸上嵌着一双生气全无的眼睛,面若秋霜之色,这或许与她早年守寡有关。

  她亲上加亲嫁给老夫人的大儿子顾敬亭,只可惜大老爷顾敬亭早死,又无子女,只好靠顾敬堂恩养。云氏一见老夫人,便上前搀扶,“老太太,切莫伤心,也该小心身子才是!大嫂也该保重!”

  老夫人坐定后,“我活了这么大年纪,现在这小的也离我先去,留着我有何用啊!”云氏连忙劝解,“老太太不要这样说,各人有各人的命相!好在大姐生前也看到天诚娶媳妇了!”

  老夫人便说道:“新媳妇刚进门,她竟这样福薄!”云氏随声附和,“是啊!还指望冲喜救命,可是却……”说着便以帕掩面拭泪,话说老夫人虽哭也并不十分伤心,只啜泣了两声,便止住了。

  说话间婉仪就看见一个人飞奔地向自己跑来,是馨琪,她疯狂地向婉仪跑来,“你还我姑妈!是你,是你把我姑妈害死的!”众人连忙上前拉扯。

  婉仪受了这么大的惊吓,她委屈无奈又不知所措,“不,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这时顾老爷和顾天诚陪着来入殓检验的胡郎中走了出来,胡郎中连连摇头,“夫人本就体弱,见到令郎大婚,不免大悲大喜,如此波动,自然承受不住。”

  忽然,婉仪看到天诚的眼睛像是燃烧起一团火焰,那可怕而凶狠的目光像要把人吞噬掉。他走到婉仪面前,一把揪起婉仪的脖领子,拉着她离了灵堂。

  他一下子把婉仪重重的摔倒了婚房的地上喊道:“都是你,都是你这个女人!你刚刚听见了,我娘就是因为娶你才死的。如果不是你,我娘不会死,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嫁给我?”

  婉仪望着如此冲动的天诚,她知道他是因为接受不了母亲逝世的现实,所以她暂时承受。

  这时顾天诚又揪起婉仪喊道:“我好好一个家,就被你毁了,都是你这个扫把星,现在害的我娘死了……你满意了吧?”

  婉仪缓缓地站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尘。

  “你冷静一点,我知道你娘不在了,你承受不了。可是你要想清楚,你娘的死真的因为我吗?冲喜真的能救你娘的命吗?你是念学堂的人,我相信你能明白。但是如果你真的认为是我,我无话可说。”

  婉仪说完就朝灵堂走去。只剩天诚独自坐在地上……

  第三章 诉身世铁石动容

  风中的柳絮雨中的花,婉仪的心还是难以平静。成亲一月有余,残香仍在孤衾里,却是孤影伴残灯。满腹的凄哀无处诉,却偏要在人前扮尊容。

  忽然风响门动,是他,是他吗?不会,他已经好几天没踏进这个房里来了,每忽闻步履近,她便整云鬓,重梳妆,喜相迎,哀又生,错把风声当成他。

  门开了,他进来了,婉仪便快速拭掉脸上的泪,急忙跑出来说,“你回来了,这么晚了?你饿吗?我去厨房给你做。”

  天诚冷漠地言道:“我不吃!”天诚坐到椅子上后,从腰间拿出一张纸摊开,“你过来,识字吧!把你名字签到这儿。”

  婉仪慢慢地走到桌前,那是离婚书,“你要休我?”天诚冷笑了一声,“嘁!这不叫休,现在民国了,看明白了吗?这叫离婚!把你名字签到这儿。你我就都解脱了!”

  婉仪看到休书,心中委屈不甘,还有一丝愤恨,“那你为什么要跟我离婚?我做错了什么?”

  天诚异常激愤,“那现在这样耗下去,有意思吗?把你我捆绑在一起,你知道,我快活不下去了!我现在每天活得有多压抑,你知道吗?”

  “我害怕回家,我害怕见你,我害怕黑夜,你懂吗?这样耗下去,害了你也害了我!”

  婉仪据理力争,“可是如果我被你这样不明不白的休回家,我怎么去见人?你想过吗?顾天诚,你不是个孩子了,你可不可以替别人想一想?”

  顾天诚怔住了,他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女人竟有几分烈性。“可是,可是我们并没有爱情,我们这样的婚姻维持下去只能是害了彼此。我无法想象我和一个我不爱的人去生活。”

  婉仪望着他为难痛苦的神情,不觉有几分可怜,也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你或许认为是我贪图荣华富贵,才会执意留在你家。我并不贪慕钱财,我可以吃苦,我过过苦日子。我爹是杭州郊外的农户,他原来也是个读书人,只是清廷废科举,才务了庄田。”

  “我八岁的时候,我娘病重,无钱医治。爹变卖田产,告借乡邻才凑足了一些碎银,可是娘还是没救回来,我,我亲眼看着娘慢慢地走向死亡。”

  “那年小弟五岁,小妹两岁。家里欠了这么多的钱,又没了地,还有瞎眼的祖母要奉养。我爹无奈去借钱庄的印子钱,驴打滚的利越欠越多,一来二去,爹就进了赌场,每回回来都叫人打得半死。”

  “我那时想要还清债务,我就逼着小弟孔阳和我一起在田间耕作,他气不过,还打我。”

  “我实在是不想让我爹再让人羞辱,不想再被乡邻指着背后唾骂,我就拼命去做事,可是凭我和弟弟怎么能还清这如山的债务。”

  “终于有一天,我爹去了赌场,再也没回来。逼债的上了门,他们见家里家徒四壁,就起了歹心,要把我卖到窑子里。这时是顾老爷宅心仁厚帮我还清了欠债,还给我们家置了地。”

  “后来顾夫人病重,钱婆子到处在乡下找人冲喜,我欠老爷夫人的太多,我责无旁贷。我知道,你读过书有理想,你看不上我。”

  “没关系,只要你能让我留在顾家,我不求做少奶奶,哪怕就当个丫鬟婢女,只要能让我报答老爷的高天厚恩。”

  听她一番真情话,句句言诚意恳,字字悲泣血泪。天诚无法想象如此柔弱的女子竟背负这么多的苦累和心酸。不由得心头为之一颤,自己怎么忍心与她离婚?自己若弃她而去,那自己岂非成了无义之人。

  天诚只好收了离婚书,出了房门。


  【本文作者:西风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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