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写老柿子树的经典散文:那棵老柿树
学习啦:《那棵老柿树》是描写一棵老柿子树的散文,作者从不同角度描写刻画了老柿树,抒发了作者对于过去生活的感慨。下面让我们一起来阅读这篇文章吧!
记忆中总有一棵柿树,它静静伫立着,黢黑的树干,油绿的叶片,金黄的果实……消弭了四季,只有来自心野永恒的呼唤,还有梦一样绵长的思念。
那是姥姥家门口的一棵老柿树,生长在一壁高高的石崖下。每次走进村口,第一眼就会看到它,无论春夏秋冬,无论风雪雨霜,它像热情慈祥的姥姥,伫立路旁,等着她的亲人到来。
它已经很老了,舅舅不记得它的年龄,姥姥也不记得,可我却记得每一次走过它身旁的欢欣。跑了一路山道,小心脏扑通扑通地乱跳,来到它的脚下,我喜欢伸展臂膊与它紧紧相拥,小脸蛋贴近它皲裂粗糙的表皮,像接受姥姥满是老茧的大手抚摸,很亲切,很温暖。仰起头,顺着岁月的凹槽向上看去,我便看到了一片椭圆形的疤痕,裸露着青灰色的木质部。听姥姥说,那是柿树年轻时,被电击火烧留下的伤疤。再往上便是三股杈,每一股杈都向高空探出如龙的虬枝,油亮的叶片缀满枝丫,在碧天里绽开一柄阔大心形的巨伞。心跳顿时慢了下来,很安定,很舒服。
这是一棵牛心柿树,因为它的果实像极了一颗大大的,只有大黄牛才有的心脏。等树上的牛心柿由绿变黄,像一颗颗小金灯挂在枝丫上,姥姥就会吩咐舅舅,摘一些柿子,浸到温暾的熟水里漤柿子——给柿子去涩。四五天后,等水面漂了一层白花花的涩质,那柿子便可以吃了。咬一口下去,脆甜爽口,还有一种很清香的味道。看到我们一个个吃得欢,姥姥喜欢得不得了。
柿子还可以用来做柿饼。每年柿子收获之后,姥姥都会跋涉十几里山路,挎着满筐的柿饼来我们家送。左邻右舍的小伙伴们都吃过姥姥家的柿饼。
姥姥家的山地里多的是柿子树,柿子树的生命力极强,就像山沟沟里祖辈生长的庄户人,不择土壤,随便一个地方,只要有土有水,它就会扎下细密的根系,蓬蓬勃勃地生长。它跟村里的老人们一样,还有一种根深蒂固的乡土情结,不喜欢随便挪地方。每当我央求姥姥去我们家住一段时间,姥姥总是摇摇头:姥姥年纪大了,不愿挪地方了!有些浑浊的眼睛出神地望着远方,远方的山岭上一株株百岁高龄的老柿树静静地伫立,跟姥姥对望……
然而,山里人再恋家,也抵不住高收入,还有城市生活的诱惑,更多的青壮年打点好行李,别过老柿树,在村口那道小山岭一拐弯就不见了。只有老柿树日复一日、不避风霜地伫立着,守护着小村子。
有一年,我所在的机关大院里移来了两棵柿子树。听同事们嘀咕,是领导特地请园艺师从大山里挪来的,买树、移栽花了两三万元,为的是“事事如意”的吉兆。当我搭眼端详这两位贵客时,不禁心里一紧,其中的一棵竟然就是姥姥家的老柿树!一点不错,那片疤痕,那三股杈,多么深刻的印记!
让我惊讶的是,几天后,一对灰喜鹊来柿树上安家,做了一个很大的巢。再过一段时间,就有小鸟的叽喳声传出,让我感到了几分温暖,每天都会驻足凝视片刻。
然而令人伤心的是,老柿子树新生的枝叶很少,几片好不容易生出的叶子,弱小而蜷曲。园丁在树上挂了营养吊瓶,每隔一段时间就灌一次透地水,结果都无济于事。第二年的春天,它再没有发芽,那对灰喜鹊也不知何时迁走了。
后来,老柿树被敬老院的老人伐去烧了锅炉。或许,老柿树在化作缕缕青烟飞上天空的时候,是很快乐的。那一缕青烟必定袅袅地飘散,飘到姥姥家的那座高山……
作者:郭宝学
公众号:临朐
本文为原创文章,版权归作者所有,未经授权不得转载!——学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