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女记者张平宜与麻风村的故事(3)
台湾女记者张平宜与麻风村的故事
一个奇怪的记者她的朋友评价她是个疯狂而执著的女人,她则说自己是个脾气很大的人,以前在报社工作时,她就是一个非常奇怪的记者。很多记者喜欢跑比较抢版面的“立法院”政治或财经新闻线,对社会边缘的题目根本不感兴趣。但张平宜从入行开始就在做社会关怀的议题。
“这样的议题很少有编辑会感兴趣,因为没有卖点,但好在我文笔还可以。张平宜在报社是一个没有专属版面的记者,她的文章可以放在任何一个版面,可又不隶属于哪一个版。报社的同事早已知道她是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记者。
1992年的某一天,张平宜在高雄的精神病院采访精神病患者选举投票,有人过来跟她说,“平宜,你采访艾滋病的报道得了吴舜文新闻奖”。在此之前,张平宜对艾滋病的关注已经有七年了,对于不同的艾滋病群体、艾滋病酒吧、保险套等问题,她都会去观察。
1996年,张平宜获得“行政院新闻局金鼎奖”,则是对731人体实验部队和南京大屠杀的问题有了长期跟进后,凭报道《终战五十年省思日本三大反人道罪行》而获奖。
据说,当时大家都以为这个获得大奖的张平宜应该是个老头子,他们不会想到,写这种东西的人其实是一个三十岁的女记者。
“我管你有没有版面,我觉得我做的是我自己。所以说大家说我是一个疯狂执著的女人,没错。”
她在医生丈夫的眼里,原是个又娇生惯养又脾气不好的千金大小姐,除了做记者外什么都不会,也从来都不会做饭,现在却可以在学校给几百个孩子做饭。她先生总是说自己做梦都没有想到她可以吃那么多的苦,并且在环境那么恶劣的地方还能够苦中作乐,看到了她崭新的另外一面,所以他很支持。
好多人看到她书封面的照片,都说照片和本人有差异。不是五官上的差别,而是神采,10年后的她,过度的操劳的脸上已浮现了沧桑感。
她笑说,她也很想有充足的时间休息,然后像其他女人一样去做做美容,把脸上的一些斑点去掉。
她形容自己这一辈子的感情跟大营盘是割不下的,因为已经内化成为生命的一部分,会掌控着她的悲欢。接下来,她很希望角色上可以有点改变,她可以跟一般的女人做一样的事。
为了让孩子理解自己,张平宜曾带两个儿子去麻风村,她认为这是最好的言传身教。小儿子小学三年级第一次去那里,背了一袋恐龙玩具,教麻风村的孩子认识各种恐龙。现在两个儿子每年都会去做义工,她希望两个儿子能从中学会与人交流,在爱自己的同时也懂得爱别人。
这个内在非常感性,说话和行事却风风火火的女人,在听到中央电视台记者要和她一起从成都一路跟拍到大盘营村,她立马打了回票,旁边的助理不解地问她为什么?她的回答劲爆得让记者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她说:“我才不要,我还要保持我挖鼻孔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