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学术论文研讨会作品
大学是生产者,生产人和知识,二者彼此紧密配合。学生不是纯粹的被生产者,自己也参与自己的生产过程,这就是自生产性。下面是学习啦小编整理的大学学术论文研讨会作品,希望你能从中得到感悟!
大学学术论文研讨会作品篇一
大学八特征
摘要:大学是生产者,生产人和知识,二者彼此紧密配合。学生不是纯粹的被生产者,自己也参与自己的生产过程,这就是自生产性。学术性是大学的突出特征,大学的活动都是非政治的。学术是大学的核心,这不是一般的知识,而是高深学问。大学有能力有必要自己进行组织,外部过多的介入将阻滞大学发展。大学具有无限包容性与开放性,其中又不乏交锋与批判。大学必然是超越的,超越已有,超越自我,超越时空,同时也具有明显的保守性。
关键词:大学;特征;超越;包容;生产性
中图分类号:G640
文献标识码:A
人类至少有382万年历史了。也许,新的考古学发现还能将这个数字增大,但眼下所知即如此。
大学有多少年了?这个问题倒无需考古学回答。从博洛尼亚大学以来,约900年了。
自有了人类,人就反复问自己:人是什么?自己是什么?至少是文明史以来,更自觉地问着:人是什么?后来,苏格拉底用一句名言代表了对这一问题的初始回答:认识你自己。亦即,认识人自己。他并没有回答“人是什么”的问题,只是为解决这一问题提出一个任务。认识了人自己,对于“人是什么”当然就可有所认识,可获得某种答案。
出现了人,就问“人是什么”;出现了大学,就问“大学是什么”;出现了教育,当然也问“教育是什么”。这都表明,人总是希望明明白白地活着。为此,甚至还问:“人活着干什么?”“人为什么要活着?”“为什么要生儿育女?”
物质是137亿年前出现的。人们还问“物质是什么?”时间、空间也是那个时候产生的,于是人们还问“时间是什么?”“空间是什么?”英国哲学家霍金还写了一本书:《时间简史》,就是为时间写下历史。当然还有了宇宙史、天体史、地球史、海洋史。认识一个事物,首先就从那个事物的历史去认识吧。
怎样认识大学呢?当然也就可以从认识大学的历史着手了。认识北京大学,只要认识北京大学的历史,那大半也就认识它了。把大学作为一个整体来考察,其历史的研究,当然较之考察某一所大学困难一些。但这也是一条值得选择的认识和研究途径。何况,较之人类,较之地球,较之宇宙,大学的历史是短之又短了。因此,研究“大学是什么”的问题是不宜过分感到为难了。
研究一个事物,还可以从这个事物的特性去研究。认识了它的特性,这应当算是认识了这一事物。这种特性,也许主要是指它当下的特性,但这种特性也是历史积淀的结果。当然,如果把研究其特性与其历史结合起来可能会更好。
在这篇短文里,我们从对大学特性的探讨去认识大学。这里罗列了八个方面。
一、生产性,非消费性
大学是生产者,虽然它也消费,消费纸张笔墨,耗费钱财物,大学里的人们也有衣食住行上的花销,但主要是从事生产的。哪一个生产部门在生产的同时没有钱财物的一些消耗?
大学生产也像其他生产部门一样是需要成本的,需要资本的。大学投入的主要是人力资本,尤其是智力资本。
大学生产的产品是什么?基本产品是两种,一种是知识,它在传递知识的同时,也生产知识;又通过传递知识而培养人,又可称之为对人的生产。不过,确切地说,这应当是人的再生产。进入大学里来的人,业已有多方面的成长,进入大学后继续成长,通过种种活动而得以再生产。简言之,大学的第一桩事是生产人,第二桩是生产知识,这两桩事是彼此紧密配合的。
二、精神生产,非物质生产
大学主要从事精神生产,又称精神劳动。大学也参与修铁路、建桥梁,但它的主要工作是提供设计,提出工艺思想,进行理论指导。大学不生产柴米油盐、金银铜铁,但它研究动植物的选种、培植、改良,研究地质、勘探,还研究选矿、冶炼。
大学不从商,却研究商学;大学不从政,却研究政治学;大学不从军,却研究军事学。大学着重于一个“学”字,并在“学”字上倾注自己的思想、理论,倾注精神。
有一种说法,叫做“教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合”。其实,这一说法不很确切。教育本是劳动,不过它是精神劳动;教育本是生产,不过它叫做精神生产。人类早就存在着这种性质有所差异的两种劳动生产。在马克思恩格斯的《共产党宣言》中写的是“教育同物质生产结合”。他们是把精神生产与物质生产相区别的,都是劳动生产,只是性质上有所不同。
三、学术性,非政治性
大学当然是学术的,它是做学问的地方。传授学问,研究学问,发展学问,创立新的学问,皆学术也。
为什么说是“非政治的”呢?
我们看看什么是政治。《中国大百科全书》对于中国的说法和西方的说法都作了介绍。我们简录如下:
“中国政治学界对‘政治’概念的主要看法有:①政治是各阶级为维护和发展本阶级利益而处理本阶级内部以及其他阶级、民族、国家的关系所采取的直接的策略、手段和组织形式。②政治是一定阶级或集团为实现其经济要求而夺取政权和巩固政权的活动,以及实行的对内对外全部政策和策略。③政治是主要由政府推行的、涉及各个生活领域的、在各种社会活动中占主要地位的活动。④政治是阶级社会的产物,是阶级社会的上层建筑,集中表现为统治阶级和被统治阶级之间权力斗争、统治阶级内部的权力分配和使用等。”[1]
无论按上述四种理解中的哪一种来看,大学的活动都是非政治的。中国的解释如此,按国外的解释来看,大学也不是从事政治活动的。大学研究政治学,这是学术活动中的一项,它是研究政治学而不是从事政治活动。亦如,大学不从商也研究商学、不务农也研究农学、不从军也研究军事学一样。
布鲁贝克曾在他的《高等教育哲学》中说高等教育哲学基础之一是政治论[2]。不管他的说法是否恰当,说政治论与说政治也是不同的,恰如政治学不是政治一样。
四、高深性,非一般性
大学是从事学术活动并通过这种活动培养学生的地方。但大学区别于中小学的是,它不是研究一般的学术,而是研究高深学问的地方。 大学里,也要学习一些基础知识,却是为进一步学习相对高深的专业知识做准备,有些也是为了进一步提升学生的素养做准备的。这些预备性知识也相对于基础教育阶段学习的内容更高深一些。
大学知识的高深性是与一定的专业性相联系的。例如,大学所学习的物理专业,其高深性当然与物理学直接相关。物理学在中学虽也学习过,但是大学物理无论就内容还是就表达形式而言都更高深了。比如说,它要用微积分表达中学课本里出现过的速度与加速度的关系,把速度表达为加速度的微分,把距离表达为速度的积分。这不只是表达方式的不同,而且是认识水平的进一步提高。
大学学术的高深性还包括了对形而上知识的看重。实际上这是更多追根溯源的结果。执果索因,不断地追溯而上,寻求最初的原因,这既是哲学精神,又是实际的哲学式学习与研究活动。
大学学术当然还讲究创造性。它不仅传授知识,而且还要发现知识、扩展知识。
这种高深性还是与时代性相联系的。已有三百年历史的微积分,今天的大学生也要学,但其表达形式之深刻已发生很大变化。今日的大学理科学生也学习几何学,几何学已有数千年历史,但还必须学习只有百多年历史的非欧几何。要学习已有三百多年历史的经典力学,还要学习只有百余年的相对论。
也就是说,大学必须学习新兴学科。要学习两千年前的亚里士多德的哲学,也要学习只有两百年历史的黑格尔哲学,还要学习近现代的哲学,如萨特的,尼采的,海德格尔的,卡西尔的,伽达默尔的,冯友兰的,张岱年的,金岳霖、贺麟等人的。
五、自生产性,非被生产性
人们在说到包括大学在内的教育与别的生产部门的区别时指出,教育的根本点是生产人。但是,这样说是远远不够的,是没有说到点子上的。
在教育中,尤其在大学里,学生不是纯粹的被生产者。更重要的是,学生自己也参与自己的生产过程。这就是自生产性,这是根本区别于其他物质生产和精神生产之所在。在大学里,这种自生产性更为明显,学生们常常自觉地确立自己的发展和成长方向,常常自觉地修读和修炼自己,生产自己,让自己变得更有知识,更有智慧,更有教养。这就是他们自生产的结果,虽然在此过程中少不了教师的引领和指导,但终归要靠他们自我完成。
人们常说“教是为了不教”,对于大学,这是更现实的目标。从本科生到研究生,这是在学校里的最后历程,都是为无需再教做准备。当那种自生产性发挥得越好时,他们有效地高质量地走完这一历程的可能性越大。
当初的博洛尼亚大学十几名学生,那就是学生自己组织的,教师也由学生聘请,由学生给教师发放工资。这大约是高度的自组织性。教师也只在被组织者行列,更没有专职的行政人员来组织,也无需其他什么人领导。
最初的哈佛大学大体也如此。
如今,大学规模空前扩展。多的,学生有数万人;少的也有数千人;袖珍式的加州理工学院只有两千多人,但组织工作因内涵之丰富而变得十分复杂了。
即使如此,大学也无需外界介入,大学有能力有必要自己进行组织。大学里聚集着一批最智慧的头脑,他们知道如何更好地活动和运行。有谁比他们更懂得大学?有谁比他们更知道如何进行管理?哈佛、耶鲁、斯坦福、牛津、剑桥……还需要别人来组织管理吗?他们不是自组织而需要他组织吗?
同时,也有事例表明,外部过多的介入造成了大学发展的阻滞和迟缓。
大学的兴旺发达,与社会充分尊重他们的自组织权利并加以维护是密切相关的。维护了这种自组织权利,就是维护了高等教育的繁荣与兴旺。
七、大学的无限包容性与开放性
开放性的相对面就可能是封闭性了,而包容性指的主要是它不会拒绝研究任何事物。对于大学里的单个人来说,其学术所指不可能是没有选择的,而就整体而言,大学就会是包罗万象的。
大学,University,其字根universe就有宇宙、天地、万物的含义。大学正体现这种包容精神,它以宽阔的胸怀、深邃的眼光注视着天地万物及其演变。事实上,大学的包容精神是在它对无所不思的对象的无限性进行无所不在的思考这样一个过程中形成的,是它在这个过程里所观察到的无数神秘、神奇和神圣而感受到的。这一切,都是大学自觉思索、自身感悟的结果。
当然,大学的这种宏大也是由它对古往今来的无数演绎持久关注的结果。
要实现大学所自觉肩负的使命,要对古往今来做全方位的考察和研究,要完成如此复杂而艰难的学术探求,它高度的开放性也是必然的。这是无需外界提醒的,只要他想窥视宇宙的一切、人类的一切,它就不可能不让自己有很强的吸收力,让一切都可能进入它的视野。
由此,广泛的交流与合作也就是自然而然要展开的。大学与大学、大学与其他社会领域的合作,在各国的、各民族之间的交往中,必然占有重要的地位。
实际上,包容与开放是相联系的,封闭就没有什么包容的问题了。高度的开放需要高度的包容,高度的包容只有在高度的开放下具有实质意义。
所谓包容与开放,又不可能不是有鉴别、有分析、有批判的。包容不是来者不拒,开放不是无所不受。并且,包容和开放带来的应当是更活跃的思想交流,交流之中应当也不乏交锋。同时,在交锋与批判之中的从容、深思、激辩,能更有力地体现大学的包容精神。
八、大学的超越性与保守性同在
大学是望着未来的,它培养的人才是否杰出,由未来鉴别;它所研究的学问是否提升了人们认识世界的水平,是否丰富了人类知识宝库,也是从未来获证的。所以,大学必然是超越的,超越已有,超越自我,超越时空。
大学也间或接触眼下的、应用的事项,但这对于大学而非一般的职业院校来说,不是主线上的工作。事实上,大学的学术性、高深性必然使之具有超越性。
然而,大学也具有明显的保守性。虽然大学瞭望着未来,可是,那是站在高高的历史山峰上的瞭望,因而,那也是一种守望,因回首而更好地瞭望。
历史留下的精华谁去挖掘、保护和发扬?历史留下的糟粕谁去明鉴和剖析?大学也会将这副历史重担扛在肩上。这也许就是它保守的一面。保守珍贵的历史,保护人类的精神家园。
超越是在保守基础上的超越,忠实的保守为超越提供坚实的基础,超越又为未来的保守提供丰富的资源。
有一个流行的“与时俱进”之说。实际上,在《汉语成语辞海》中有一相近说法为“与世推移”,意即“随着时代或形势的变化而变化以合适宜”[3]。这一成语早在三国时期就已出现,唐代亦有,吴晗先生也使用过这一成语。显然,这一成语并不首先出在今日。对它既有积极意义下的,又有消极意义下的运用。也许,就社会生活的某些方面,与时俱进是有某种实际意义的,但对于文化就有所不同了,尤其对于大学这样的以探究高深学问为己任的机构来说,至少不是十分重要的观念。无论是保守还是超越,都已超出了“与时俱进”所表达的含意。
参考文献
[1] 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编辑部.中国大百科全书[M].北京: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1998:6143.
[2] [美]布鲁贝克.高等教育哲学[M].王承绪,等译.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1998:15.
[3] 朱祖延.汉语成语辞海[Z].武汉:武汉出版社,1999:1771.
大学学术论文研讨会作品篇二
被侵蚀的大学
作为舶来品的大学,直到1916年蔡元培先生主持下的北京大学才有现代之意。“无论何种学派,苟其之成理,持之有故,尚不达自然淘汰之运命,即使彼此相反,也听他们自由发展”,随即北大成为“囊括大典,网罗众学的学府”。但是,论及大学自身的诞生历史,可谓悠久,其也在不断探索中定位自己的角色。在早期的英国模式中,红衣主教纽曼认为大学是“一切知识与科学、事实与原则、探究与发现、试验与思辨的至高保护力”,是追求真理的“象牙塔”。但是,随着时代的潮流发展,这一理想被洪堡的柏林大学所“摧毁”。在弗莱克纳斯的言语里,大学终于成为了“一个有意识地致力于追求知识、解决问题、鉴别成就以及培训真正高水平人才的机构”,大学开始慢慢注重专业研究。可历史的发展总是不经意地快于人们的手笔。随着时代的不断变化,大学逐渐从社会的边缘走向社会中心,并在社会发展过程中扮演着越来越重要的角色。在克尔的眼中,现代的大学狂热地求新,求适应社会之变,求赶上时代,已经彻底地参与到社会中去。可以说,现代大学不再是一个“乡村”或是“市镇”,早已变成一个五光十色的“城市”。大学在跌宕起伏的定位自身角色的过程中,作为重要推动力的市场力量早已不容分辩地占据一席之位。
一 我国高等教育市场化的由来
高等教育市场化是20世纪末世界高等教育领域出现的一种重要变革趋势。1977年,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将高等教育市场化定义为:“把市场机制引入高等教育,使高等教育运营至少具有如下一个显著的市场特征:竞争、选择、价格、分散决策、金钱刺激等。它排除绝对的传统公有化和绝对的私有化。”当各国纷纷将市场化引入高等教育以满足日益增长的社会需求时,我国也在一定的社会背景下采取了这样的行动。
上世纪八十年代末,因政治改革、经济改革出现了摇摆和停顿,使国家面临着巨大的经济压力。在大学里,“通货膨胀冲击着教工微薄的工资收入,政府的财政拨款只包了教师的工资支出,仅仅维持着学校不关门,能用于购置图书、设备,进行课程建设和维修、养护的经费则所剩无几,甚至一分钱都没有,大学不得不去寻找新的财路”。1992年邓小平南方谈话,确定了市场经济的发展模式,高校追求经济利益随即合法化,教师纷纷“下海”、学校不断“创收”成为潮流。高校在招生、收费方面实行的“双轨制”,使大学中的教育活动直接与经济利益挂钩,大学开始逐步市场化。其后的高校大规模扩招和上学实行收费,使高校可支配的资金数量越来越大,这更是加快了高校的市场化、功利化。而这一切的变化对我们的大学来说实在是太快了,容不得我们思考自身,况且也没有能力来思考,因为最初仅剩的大学传统早已被刚结束不久的““””涤清。高等教育市场化在我国的行进,着实比其他国家要复杂得多,各种冲突斗争也明显地多。
二 我国大学市场化中的冲突与斗争
高等教育市场化力求通过市场来达到利益最大化。可是,大学作为一种代价付出极高,事业需要大量资金支持,而提供资金的,都很少有只出钱而不试图控制大学或者改造大学的。这就使得为了维护自身独立性而需跟资金来源之间的抗争成为大学的必然使命。当然,置身不断变化的时代潮流中,大学需要对社会的需求作出回应,但是又需与社会保持一定的界限,进而保护自己的原有特性。可如今,在大学艰难寻求平衡的过程中,对其造成足够威胁的莫过于这无处不在的市场力量了。
面对强劲的市场化动力,市场力量和市场运行的规则已经在无形之中改变了我们大学的生存土壤,并在无形中向大学内核渗透,直逼大学的灵魂。大卫・科伯在《高等教育市场化的底线》中肯定了市场化的活力打破了学术界的沉闷氛围,但是也对商业价值和市场标准在高等教育领域中泛滥而感到担忧。大学和市场之间的关系究竟该如何定位,众多国家都在探讨,其中不乏已经找到某种平衡的世界一流大学。可是,作为舶来品的中国大学,从诞生到现在仅有一百多年的历史积淀,在发展过程中也是跌宕起伏,大学传统时有时无。因而,没有主心骨和精神脊梁的我们在面对市场经济的汹涌奔袭时,剩下的更多是理想与现实、存在与生存、精神驱动与利益驱动之间的冲突斗争了。
(一)理想与现实的冲突
学术自由、大学自治被视为大学“不可或缺的灵魂”。追求真理、探索未知是最初的愿望,学者努力维护自己的精神殿堂,在理性的世界中遨游。即使主张“服务应成为大学的唯一理想”的威斯康辛思想者们也不曾忘记“威斯康辛大学的首要任务是必须从事各种类型的学术研究工作,而不论这种研究的现实价值是否能够立即表现出来”。在市场经济的今天,他们也仍旧对学术研究心驰神往。可是,在实用主义泛滥的今天,整体浮躁的我们却断章取义地只注重到大学仅需要为经济服务,而忽视了大学探究高深学问的本质。在市场化日益深化的同时,我们在高等教育领域过分强调经济价值,忽视精神价值,甚至把利益作为大学的根本目的,市场作为大学的根本制度,这必然会刺激大学组织产生过分追求物质刺激的功利行为,必然会导致大学忽视引领社会的价值导向。当骨感、卑微的理想遭遇到残酷、铜臭的现实时,当教育的公共性、专业性被经济利益、市场性所掩盖时,当只注重市场化后所带来的金钱和声望,而忽视大学本身发展的基本规律和基本价值时,缺乏历史厚重感和精神积淀的我们将会更快地走向虚无与迷茫。
(二)合理存在与生存需要的冲突
哈佛大学前校长洛厄尔曾说过:“大学的存在时间超过了任何形式的政府,任何传统、法律的变革和科学思想,因为他们满足了人们的永恒需要。在人类的种种创造中,没有任何东西比大学更经受得住漫长的吞没一切的时间历程的考验。”大学为世界的发展与繁荣贡献着自己的力量,坚持学术自由和自主办学的传统被外部组织和内部成员所接受和认可,它的存在具有一定的合法性和合理性。
可是,在高等教育市场化程度不断加深的情况下,在竞争机制、利益机制的驱动下,我们考虑的不再是合理存在而是如何生存。为此,大学之间开展了诸如争夺生源、创建品牌、学校排名与声望、拨款与经费、规模与效益等的激烈生存竞争。各高校为了在激烈的竞争中存活下去,只有追求眼下的利益,纷纷将自己置身于市场之中。市场与大学的紧密结合,一时间促进了经济的发展,人们也开始慢慢相信,市场的介入可能会让大学更好地存活,更合理地存在。可是,事实表明情况并非如此,我们忽视了大学存在合法性的根源。 我们一拥而上地争创“一流”,不顾实际地高呼建设综合性大学,结果各校之间千篇一律,毫无特色;我们纷纷热衷兴建大学城,扩大学生规模,片面讲究就业率、考研率,结果造成学生培养质量低下;我们留恋排行榜上的名次,用数量化的指标和空洞的标准来衡量学术,结果学术泛滥;我们盲目适应市场,专业越设越细、越设越怪,等等。“‘一流’的标准盖过了学术的标准,形式的好看虚掩了真实的内容,量化的指标漠视了实质的优劣,外部的评价凌驾于大学的自治。”终于,我们在竞争中存活下去,但仅有的内涵被完全抽空,变成了千篇一律的“大学”。更为过的是,市场化与行政化同流合污,权钱交易,更是将大学存在合法的根基――学术自由和大学自治,销毁殆尽。大学的管理人“不再有吸引他们的伟大思想,有的只是自己和他们的大学的生存需要”。
(三)精神驱动与利益驱动的冲突
究竟金钱是大学的生命,抑或是精神?在已经市场化了的大学里,究竟是精神驱动着大学前进,还是利益在作祟?在物欲横流的“象牙塔”中,知识的商业化倾向日益明显,学者、学生都在叫嚣着维护自身的利益,只有极少数人可以做到洁身自好,宁静致远。
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学者的学术身份已经在原来的研究和教学身份的基础上出现了一种新的学术身份,即“学术经理人”。教师不再单纯追求真理或做真理的维护者、开拓者。他们也不再仅仅考虑哪些研究课题具有知识挑战性及学术价值,能以最好的方式服务社会、造福人类,而是更多考虑哪些课题有机会获取大量的经济回报,或者根据获得利润多少来从事资金提供者要求的研究。更有甚者,直接通过学术造假或是学术剽窃来换取自身利益,这在经济学中是完全符合逻辑的,因为,它实现了最少的投入换来了利益的最大化。从此,我们的教师开始面临着精神忠诚和利益忠诚两种不同价值观念的煎熬与抉择。
同时,我们高等教育肩负的一项重任就是培养学生,促进学生道德发展,进而提高整体社会的道德素质。但是,在市场经济体制中,大学里处处充满实用主义、拜金主义、功利主义、官僚主义风气,学生只注重眼前利益和物质利益,自身价值体系越来越受到市场文化的影响,幻想成为领导者或者人上人,忽视自身人格和心态的塑造,利益驱动着学生们的所有行为。学生在这种“隐性课程”的塑造下,浮躁和功利心态日益严重。事实上,“如果大学不是有意识地去培养一种社会和公民的责任感,这样的规范就会出问题,就会随着社会价值观倾向于个人和利己,而变得越来越难以实施。”
论及学科。学科作为高等教育系统的基本组织,它的发展为大学发展奠定了基础。可是,在市场化的背景下,利益依旧渗透进来,并驱动着各学科之间展开生死竞争。市场机制始终以追求利益最大化为根本目标,这就决定着市场会选择直接可以带来物质利益的专业和学科,而那些推动社会进步,与人类命运息息相关的基础学科和研究将会被漠视,排斥在边缘地带,这种现象如今屡见不鲜。“在决定高教活动发展方向时,暂时的市场需要而不是内在的基础需要起着关键的作用,这使得基础研究受到很大的冲击,因为这种类型的活动见效慢、风险大,很少有人愿意投资”。可是,忽视了这种可以提供精神动力并且引导人类进步的基础研究,一时见成效的应用型研究又该如何稳步地前行?
高等教育市场化是不容回避的必然发展趋势,我们在积极面对市场化的同时更多地是要思考以何种姿态去迎接它。当缺乏历史厚重感和精神文化积淀的我们在面对强有力的市场化动力时,又该如何在理想与现实、合理存在与生存需要、精神驱动和利益驱动的冲突中寻求到平衡?又该如何把握住高等教育市场化的底线?市场化可以说是机遇,但是,对我们来说更多的是一种未知的挑战。我们的国家、政府、社会首先需要做的便是静下心来重新认清、定位我们的大学。
参考文献
[1]许美德.中国大学1895―1995:一个文化冲突的世纪
[M].许洁英,译.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1999.
[2]大卫・科伯.高等教育市场化的底线[M].晓征,译.北京:
北京大学出版社,2008.
[3]高卿,吴远远.浅析美国高等教育市场化及其对我国高
等教育改革的启示[J].邢台学院学报,200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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