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小寒的散文诗
小寒,十二月节,月初寒尚小,故云。月半则大矣。小寒有三候:“一候雁北乡,二候鹊始巢,三候雉始雊”。寒字下面两点是冰,《说文》释寒为冻,此时还未寒至极,至极是大寒。白日隐寒树,野色笼寒雾。这些关于小寒的美文分享给你
散文天地 | 小寒:他乡五月忆三月
他乡五月忆三月
走过中山路一家服装店,里面流淌着舒缓的乐曲:“又是一年三月三,风筝飞满天,牵着我的思念和梦想,走回到童年……”虽然已是仲夏五月的时节,可听到这个熟悉的旋律,我仍忍不住驻足聆听,任思绪却飘向了遥远的故乡,飘向了晓春三月的快乐童年……
老家湖北,有“三月三,荠菜煮鸡蛋”的传说。相传在楚地,人们因为风吹雨打,头痛病很常见。三月初三,神农路过云梦泽(今孝感),见乡民头疼难耐,他找来野鸡下的蛋和荠菜,煮给人们充饥。当人们吃了荠菜煮鸡蛋以后,头再不痛了。所以,“三月三,吃荠菜煮鸡蛋,一年不头疼”的习俗也延续至今。
小时候的三月三,伙伴们总会相约着一起挑荠菜,煮鸡蛋吃。女孩儿们挎着篮子,手握小镰刀,低头奔走在田间地角寻找荠菜。男孩子们在墙头旮旯里捡几块砖头,垒成灶台。年龄小一点的几个去树林捡一些干枯树枝,干茅草。等一切准备就绪,巧姐就会划着火柴点茅草,燃烧树枝,黄色的火苗舔着锅底,我们各自的鸡蛋卧在翠绿色的荠菜上。随着冒泡的水咕咚咕咚,一枚枚鸡蛋在水里翻滚起来。
我们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那一枚鸡蛋,生怕一分神鸡蛋就没有了。“嘭”的一声,有一枚鸡蛋煮爆了,蛋液流了出来,瞬间凝固,像一个白色瘤子裹在蛋壳上,大家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定眼一看,原来是七七的鸡蛋。他“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大家只顾吞咽着口水用眼光护住自己的鸡蛋,没有一个人去理会他。巧姐一边拨弄柴火,一边安慰他:“莫哭,莫哭,等会吃我的。”七七这才破涕为笑。
巧姐比我们大几岁,小学时成绩不好,留了三次级。她的母亲常年生病,照顾弟弟妹妹,做饭洗衣的家务活全靠她了。初二念了半学期,巧姐就没有继续读书,跟着师傅学裁缝,后来外出打工。
听说她和同车间的一个四川男孩好上了,父母却不同意他们的来往。春节回家过年后,父母藏起巧姐的身份证,再也不让她出去,巧姐只好在家干些杂活。好不容易熬到杨柳发芽,三月初三那日,巧姐以挖荠菜煮鸡蛋给弟弟妹妹们吃为由,趁父母不备,偷拿了自己的身份证,留下一封书信,再次出门打工。听说巧姐和四川男孩在工厂做事手脚勤快,人又能干,先后被提升为生产组长,再后来父母看四川男孩为人踏实诚恳,终于答应了他们的婚事……
前年春节回家,我正好碰到巧姐,她无限感慨地说:“上学那会儿我真读不进书,看到书就脑壳痛。进入社会后才发现自己需要学习充电。有一年夏天我硬是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逼着自己学电脑打字,后来又去培训电脑画图,服装设计。这些年,打工也打累了,我和老公准备回老家开一家服装店,顺带还可以照顾照顾我的妈。”我听了真为巧姐开心。
服装店里的歌,依旧在耳边萦绕,“若我是你的心上人,请为我戴上那发簪,从今不管多少年,共度每个三月三……”我信步走进店里,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巧姐,是你啊!”原来巧姐和四川老公在中山路开了一家服装店,从设计打版到制作成衣,专门为客人量身定制。
店里,巧姐的老公正在帮客人量衣服尺寸,巧姐笑容满面地招呼着我,我看见展架上挂着一件件样衣,鹅黄,浅蓝,淡绿,满目春色在《三月三》的乐曲里舞动……
黄静芬散文 | 小寒不寒,米白如霜
小寒不寒,米白如霜
| 黄静芬
敲击键盘的手指,越来越冷。搁在木地板上的双脚,尽管套着厚袜子,也越来越凉。由此,感觉格外灵敏的四肢清楚知道,强冷空气已经抵达,宛若无形厚实被子,将人裹得密不透风,无路可逃。
今日小寒。
小寒,是表示气温冷暖变化的节气,喻示一年里,最寒冷日子开始。江南谚语说:“小寒大寒,冷成冰团。”唐代诗人皎然在《顾渚行寄裴方舟》中说:“大寒山下叶未生,小寒山中叶初卷。”彼时,山中树叶不再油绿平展,而是枯瘦卷曲,一派萧杀模样。那么,待在钢筋水泥楼里的城里人,是不是,也该不由自主摆出“山中叶初卷”的无奈姿态?
中医说,冷气积久而寒,寒为阴邪。小寒正处三九之时,民谚曰:“三九、四九冰上走。”闽南民谚曰:“小寒冷冻冻,寒到提火笼。”如今,火笼在闽南几乎绝迹,城里时尚年轻人,知道火笼长什么模样有什么用途,已经没有几人。想起小时候,老人们在冬天,基本上人人手提一个燃着微红炭块的火笼,我们这些小小孩子,时不时欢呼着跑过去,将小手覆盖在火笼口,那猛然扑来的热乎乎感觉,至今,依然存留在记忆里。
而民谚再曰:“三九补一冬,来年无疾病。”那么,就用美食,抵御寒凉入侵吧。
中午,焖了一锅白米、黑米、荞麦、燕麦、玉米碎混合一起的“五宝”干饭,炖了一钵黄豆枸杞红枣猪蹄汤(黄豆:健脑益肾;枸杞:养肝明目;红枣:益气生津;猪蹄:补血养颜)、干煎了一条马鲛鱼、素炒了一盘花椰菜。与女儿一起,暖暖地吃。
晚上,约了女友,去吃木炭火锅。
据说,火锅为我国独创,三国时的“铜鼎”,为火锅前身,火锅有1900多年历史。唐朝白居易《问刘十九》诗这样描绘:“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寥寥20字,白大诗人将几位知己围着火锅把酒夜话的美妙场景,描绘得惟妙惟肖。而我们两个女人,素来不饮滴酒,在寒凉里,边大快朵颐,边闲聊心事,将一个鸳鸯火锅翻来搅去,吃得双颊绯红,眉开眼笑。
关于吃,历来喜爱。不仅因为,吃是生存之需——唐代名医孙思邈说:“安生之本,必资于食……故食能排邪而安脏腑。”还因为,吃是快乐之源——美食在前,心里滋生的欣喜与满足,那么浓厚,恰如单纯孩童得到一支棒棒糖。更因为,心里早就明白,女人从青葱至盛年,越来越寡淡的,先是红红绿绿的衣物,再是纠纠缠缠的情爱,最后才是对美食的热爱,至无热爱时,一切终结,生命回归尘泥。如此,日日出入厨房,三餐洗手做羹汤,既是做母亲的职责所系,也是做女人的极大乐趣所在。
今日小寒。于我而言,小寒不寒。小寒里,有“炭黑火红灰似雪,谷黄米白饭如霜”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