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长篇鬼故事电子书
作为独特的故事类型,近年来“鬼”越来越成为学界的一个研究热点 ,下面这些是小编为大家推荐的几篇校园长篇鬼故事电子书。
校园长篇鬼故事电子书1:去“血”洗发露
突然,韩梦抚摸着那只花瓶从墙壁里陷了进去,既而伴随着“轰隆”一声,整面墙壁都朝内翻转。一股寒气扑面而来,韩梦不禁打了一个寒战,然而眼前的一切让他更是从头冷到了脚底。
那是一具被剥光了的女尸,以一种非常优雅的姿态悬挂在空中。女尸通体苍白,神态忧伤,散发着令人无法抗拒的冷艳之美。如果这不是一具尸体的话,那么完全就是美妙绝伦的艺术品。
美丽的原因
这个世界上,总是有各种不公平的现象。比如同为平面模特,为什么韩梦除身高有优势外相貌平凡,而康娜娜却天生丽质楚楚动人。
康娜娜太美了,她乌黑的长发配上如雪的肌肤,让所有遇见她的人都忍不住惊叹。相形之下韩梦就不行了,个子高也不能弥补她皮肤发黑的缺点。因此康娜娜接到的平面拍摄单子远远比她多。
“苗主管,如果再这样下去我饿死算了。我根本就接不到好单子。”某天,韩梦实在受不了了,跟苗主管抱怨道。
苗主管思考了一会儿,微笑道:“不要泄气啊。其实我记得康娜娜刚来公司的时候也很平凡的,发质没有现在好,皮肤也没有现在白。可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全身都透出一种冷艳的美。也许她是用了什么特殊的化妆品吧。”
“化妆品?”韩梦愣了一下。康娜娜和韩梦都住在公司的宿舍里,但是康娜娜一向把自己的所有化妆品都藏起来不让人看到,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秘密7想到这里,韩梦兴奋起来,她决定今晚就探个究竟。
晚上,康娜娜又去拍杂志封面,留下韩梦一个人在宿舍里。韩梦关上门,小心翼翼地翻找康娜娜的东西,终于找到了那些化妆品,但都是再普通不过的品牌。韩梦并没有发现什么异状。
突然,韩梦感觉眼前闪了一下,一个发光的红色瓶子吸引了她的注意。那是一瓶放在角落里的洗发露,除了诡异的红色包装之外,更奇怪的是,上面根本没有标示品牌。要知道,像康娜娜这种爱美的女生,是绝对不会用杂牌子东西的。这洗发露绝对有问题!
韩梦拿着瓶子翻来覆去地看,上面写着:去“屑”洗发露。
奇怪的是,这个“屑”字上面打着引号。
就在这个时候,韩梦听到了康娜娜那熟悉的高跟鞋声。她急忙把所有化妆品都归于原位,然后倒在床上装作睡着了。浓妆归来的康娜娜进门之后先是兜了几个圈子观察韩梦是不是真的睡了,之后她奔向了自己的床,开始翻找化妆品。
韩梦微微眯起眼睛,看到康娜娜翻出的第一件化妆品就是那瓶洗发露!
韩梦眼看着康娜娜拎着瓶子冲进了洗手间,十几分钟之后容光焕发地走了出来。韩梦几乎可以肯定,这瓶洗发露就是康娜娜变美的秘密。或者说,至少是秘密之一。
次日,韩梦找了个借口没去上班,成功地创造了一个独自留在宿舍的机会。之后她小心地取出了那瓶洗发露,决定自己也试试。就在她下定这个决心的时候,她似乎看到瓶子发出了一种异样的光,像是……血。
挤出淡粉色的液体,打出泡沫,然后抹在头发上。这瓶洗发露和普通的几乎没有什么不同。但是接触头皮之后,一种彻骨的寒冷袭来,韩梦禁不住打了——个寒战。怎么会这么冷?即使是加了薄荷也不应当这么冷啊。韩梦咬着牙强忍着洗着头发。当红色的泡沫顺水冲下的时候,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儿扑鼻而来。
挤出来的是粉色液体,为什么洗完之后变成了红色的?那令人难受的血腥味儿又是从哪儿来的7
不过韩梦没有心情去思考这个,她着急看看自己的变化。洗完了头发的她真的变了:头发看上去比以前黑亮了许多,更重要的是,她那微黑的皮肤居然还透出了白皙!
这真是神奇!韩梦兴奋得快要跳起来了,她决定以后一直用这种洗发露洗头。但新的问题出现了
如果长期用康娜娜的洗发露,迟早会被发现。可是如果自己买的话,又不知道上哪儿去买这种没有商标的东西。
韩梦看着这瓶去“屑”洗发露,皱紧了眉头。
这里有秘密
实在想不出所以然,韩梦决定主动问问康娜娜。但是康娜娜并没有说实话,她说:“我用的洗发露?一直是海飞丝啊。”
韩梦差点儿就要揭穿她了,但想想还是把话咽了回去,现在不能暴露,一旦被康娜娜发现自己偷用她的洗发露,康娜娜会把洗发露藏得更隐秘的。
不过韩梦不会这么轻易放弃,她开始翻垃圾箱,寻找最近康娜娜网购留下的快递单子。韩梦很聪明,她觉得这种洗发露一定不是从超市或者商店买来的,肯定是通过网购。而网购就会留下单子,就可能找到那家网店。
然而很遗憾,韩梦并没有找到任何有关化妆品的网购单,倒是发现康娜娜最近总是购买一种很恐怖的东西——福尔马林。韩梦知道这是为尸体防腐用的,康娜娜要这东西干什么?这让韩梦觉得很可怕,她急忙把这些网购单都丢得远远的。
还是一无所获。
但是变美的迫切心情会令女孩们疯狂。既然无法找到洗发露的来源,那么韩梦决定放开了使劲用,即使冒险也要用!
于是,趁康娜娜不在的时候,韩梦经常用那瓶红色的洗发露洗头。当那种寒意传遍韩梦全身的时候,她咬着牙用变美的欲望来克制自己的寒冷。
这洗发露真的太神奇,用过几次之后,公司里的人看韩梦的目光就不一样了,连苗主管都说:“韩梦,你越来越漂亮了。”
“真的吗?”韩梦得意地甩了甩头发。
“是真的,你的皮肤越来越白,渐渐地透露出一种冷艳的美了。”说到这里,苗主管压低了声音,“你现在的气质和康娜娜特别像,是不是找到康娜娜变美的秘方了?”
韩梦点点头:“保密啊!”
不过,康娜娜也不是瞎子,韩梦的变化她是看在眼里的。当众人都在夸赞韩梦的时候,康娜娜突然像疯了一般扑到了韩梦的面前,然后像狗一样地闻韩梦的身体。出乎意料的是,康娜娜并没有发作,她冷笑了一下,离开了。
当天晚上是公司的酒会,一般只派漂亮的员工参加。这次苗主管破天荒地叫上了韩梦。韩梦知道这都是
“美丽”的功劳,她兴高采烈地奔赴酒会。然而就在她端着托盘笑意盈盈地给领导送鸡尾酒的时候,她突然闻到了一股臭味。
是的,臭味,而且是那种很恶心人的腐烂的臭味。韩梦呆住了,她低头闻了闻托盘里的酒,味道绝对不是这些高档酒水发出来的,而韩梦的周围没有第二个人,那么……韩梦的心头闪过了一个不祥的预感,她急忙低下头去闻了闻自己。
没错,这臭味是她自己发出来的!
韩梦差点儿把托盘丢到地上。她努力控制住情绪,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假的。但是臭味越来越浓地弥漫开来,让韩梦根本无法回避这个事实。如果带着一身臭味走进人群,那么大家会怎么看她?她会不会被炒掉?
想到这里,韩梦急忙放下了托盘,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我该怎么办
回到宿舍之后,韩梦拼命地往身上喷香水。那瓶高档的香水快要被用完了,但臭味还是源源不断,反而和香水混合成一种更加奇怪的味道了。
怎么会这样?韩梦快要哭了。
就在这个时候,宿舍的门开了,康娜娜带着一身酒气猛地扑了进来:“你!小偷!你偷用我的洗发露!”
韩梦也很不客气地还手,两个女人扭打在了一起。撕打中韩梦明显感觉到自己的体力不支,像是身体不听使唤一样。很快韩梦就被康娜娜按在了地上,打了个鼻青脸肿。痛苦中,韩梦听到康娜娜恨恨地说:“你别得意,你会得到报应的!”
次日,韩梦带着一身臭味和满脸伤痕出现在公司里。她显然不能工作,她只想找苗主管诉诉苦。这位主管人很不错,韩梦只想寻求她的帮助。
听完了韩梦的哭诉之后,苗主管叹了一口气:“确实是你不对,就算你想找出秘密,也不能偷偷地用别人的东西啊。这事我会替你瞒着的,但你的臭味怎么办呢?有没有去医院看看?”
“我觉得去医院没有用。”韩梦抽噎着说,“我预感到,这味道其实和那瓶洗发露有关。”
听了这话,苗主管像触电般颤抖了一下,喃喃地说:“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
“想起了什么?”
“我想起一年前,也就是康娜娜刚刚进公司不久,有一天她突然变漂亮了,但是她也发出了臭味。她很伤心,她找过我让我帮助她,可是我也没有办法。”
“那康娜娜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韩梦急忙问。
苗主管犹豫了一会儿,然后一字一句地说:“有一次康娜娜喝醉了,我听她说,她服用了福尔马林。”
韩梦全身一个激灵,她想起了康娜娜的那些关于福尔马林的网购单。
原来是这样。但是真的要吃那种可怕的东西吗?
死人的礼物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有愁明日愁。
这是韩梦心态的真实写照,虽然她知道服用福尔马林危险极大,但是为了把日子过下去,她还是吃了。
奇怪的是,吃下去之后身体居然没有任何异常,而且臭味消失了。
这让韩梦非常兴奋,更让她兴奋的还有件事:由于韩梦和康娜娜现在是公司里最具有冰雪气质的两位美人,公司将派她们两个与著名的摄影师朴枫合作,拍一组“雪色诱人”图片。这是多么难得的机会啊!朴枫捧红了很多的模特。他的镜头只偏爱那种冷艳的女人,这几乎成为了他的习惯。
见到朴枫的第一眼,韩梦和康娜娜都被这个男人迷住了。他的专业、他的风度、他的帅气,再加上他的名声与财富,让女人无法抗拒。韩梦和康娜娜原本就紧张的关系变得更加紧张,而韩梦在这种对峙中明显处于劣势——因为康娜娜把洗发露藏得更加隐秘了,韩梦弄不到。
如果几天不用洗发露,韩梦可以想象到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她会恢复原来皮肤粗黑的模样,那样别说得到朴枫的青睐,就连眼前的工作也会成为泡影。
思来想去,韩梦决定还是向苗主管求助。她买了非常贵重的礼物带到苗主管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苗主管,我知道你是咱们公司里最好的人,康娜娜平时也经常和你说知心话。那么你一定知道她的秘密,也一定知道那洗发露是从哪儿弄来的。求求你,如果你不帮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苗主管被韩梦哭得没有办法,只好答应韩梦帮忙探探康娜娜的话。就在韩梦的皮肤快要恢复原样的前一天,苗主管打来电话,吞吞吐吐地说:“那种洗发露……你去普天坟场那里问问吧。坟场中央有个小店,是卖殡葬花束的。每到晚上12点左右,店主会卖那种洗发露。”
韩梦的心凉了半截,洗发露怎么会在那样的地方卖?正在她纠结要不要去的时候,苗主管补充道:“买洗发露是要暗号的。如果店主问你‘从哪里来’,你就说‘从那片坟来’。”
真是诡异。但韩梦还是决定试一试。这关系到她的爱情和她的未来啊!
午夜时分,韩梦穿着黑衣悄悄地 接近了坟场。那里时时传来可怕的鸟叫声,让韩梦的头皮阵阵发麻。她壮着胆子找到了那家店,这果然是一家卖殡葬花束的店,里面摆满了白色的菊花,月光照在上面有阴森森的感觉。韩梦壮着胆子问:“有人吗……”
门“吱呀”一声打开,走出了一个面容憔悴的老人。他幽幽地问:“你从哪里来?”
“我……我从那片坟来。”韩梦随手一指。
店主点点头:“要什么?”
“去屑洗发露。”
店主用异样的目光看了韩梦一眼,然后取出了洗发露,和康娜娜所用的一模一样韩梦兴奋得快要跳起来了。这时,店主却用诧异的语气说:“你不像是死人啊,为什么要这个?”
“死人?你开什么玩笑!”韩梦急了。
店主一字一句地说:“难道你不知道吗?这是‘去血洗发露’,是给死人用的!坟场里的死人有时候想出去活动活动,这不算什么过分的事儿吧?但是如果和活人接触得久了,身上就会有血肉,而血肉会变臭的。因此要用去血洗发露洗洗头,把身上的血肉洗去,就没事了。”
“那……如果活人用了会怎么样?”韩梦结结巴巴地问。
“活人用了就会被这洗发露洗去血液,渐渐地失去生气,变成尸体。但是活人不知道,因为这是潜移默化的事。人没死透,身体就会发出死人的臭味来,不过吃点儿福尔马林就没关系了,嘿嘿嘿……”
店主的笑让韩梦毛骨悚然,她尖叫一声飞快地逃走了。
但是,韩梦的手里还死死地抓着那个瓶子。
她的胳膊掉下来
虽然洗发露拿回来了,但是韩梦没敢用。她眼看着自己的皮肤一天天变黑,甚至比以前的还要差,而康娜娜却越来越美丽,甚至比前段时间更漂亮了。韩梦不禁怀疑那个店主的话,康娜娜用了洗发露也没什么大不了啊,我要不要继续用呢?
正在韩梦纠结的时候,一个天大的噩耗传来了:朴枫居然约了康娜娜『他们在约会!
当康娜娜把手机里的短信炫耀地拿给韩梦看的时候,韩梦的心都碎了。她仿佛看到自己的爱情和前途全都被康娜娜霸占了。气愤之下,韩梦跳下床来扯住了康娜娜的胳膊。她不能让康娜娜与朴枫约会,她说什么也要把康娜娜留下来。
恐怖的事情在这时发生了——韩梦用力一扯,只听到“嘶啦”一声,康娜娜的手臂居然被生生地扯了下来。断口处露出了白森森的肉和骨头,没有一点儿血液。康娜娜像一具干尸那样呆呆地立在那里,什么反应都没有。
“啊——”韩梦尖叫着奔出了房间。
不过,韩梦很快就恢复了理智,她觉得自己不能这么一走了之。虽然恨康娜娜,但如果康娜娜就这么死了,她也讲不清楚,还是得找人去看看康娜娜。于是韩梦拨通了苗主管的电话,求苗主管去宿舍看看。但韩梦没有讲实话,她只说自己和康娜娜吵了架,不好意思回去。
远远地,韩梦看到苗主管进了宿舍。一个小时之后,苗主管出来了,身后跟着康娜娜。但康娜娜的身体是完整的,胳膊好好地长在身上。刚才的一切就像是梦一般,令人不可思议。
韩梦犹豫了一下,再次给苗主管打了电话:“康娜娜还好吗?”
“她很好,怎么了?你们想要和好吗?”
韩梦猛地挂断了电话,她觉得不对劲儿:康娜娜不可能恢复的,而且康娜娜也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自己。
韩梦小心地回到了宿舍,除了冰冷的气氛,并没有什么改变。韩梦坐在床头,细细地回想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她觉得自己处于危险之中,可是又说不清是怎么回事。就在这个时候,手机响了。
是朴枫打来的:“是韩梦吗?我想约你一起吃饭。请原谅我,我本来约的是康娜娜,但她居然是个不守时的女人。现在我才知道,还是你比较好。”
这真是天上掉馅饼!韩梦乐得差点儿跳起来,但是一看到镜子她又绝望了:难道用这副模样见朴枫吗?又黑又丑把他吓跑?
不行!韩梦义无返顾地找出了去血洗发露。
你是第六个
朴枫真是很有诚意的人,他居然约韩梦到家里,还要亲手做饭给她吃。这算不算是一种表白?韩梦的心已经美得快要开出花来了。
趁着朴枫去厨房的工夫,韩梦仔细地打量着屋中的布置。果然是有钱人啊!处处都是高档货,不仅品位不俗,而且价钱也不俗。韩梦轻轻地抚摸着每一件家具,幻想着自己有一天可以成为女主人,可以拥有这里的一切,可以……
突然,韩梦抚摸的那只花瓶从墙壁里陷了进去,既而伴随着“轰隆”一声,整面墙壁都朝内翻转。一股寒气扑面而来,韩梦不禁打了一个寒战,然而眼前的一切让她更是从头冷到了脚底。
那是一具被剥光了的女尸,以一种非常优雅的姿态悬挂在空中。女尸通体苍白,神态忧伤,散发着令人无法抗拒的冷艳之美。如果这不是一具尸体的话,那么完全就是美妙绝伦的艺术品。
但是很不幸,她只是一具尸体,而且这尸体是……是康娜娜!
韩梦认出来了,她认出这就是康娜娜。她转身想要逃跑,却被一只强有力的手紧紧地抓住。不用说,这肯定是朴枫的手。但背后响起的另外一个熟悉的声音却让韩梦非常惊慌,是苗主管。
她说:“我们太大意了,居然让她发现了秘密。”
“你们……你们都是杀人犯!”韩梦尖声大叫起来。但是朴枫无情地把她推倒在地上,然后用麻袋把她罩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韩梦睁开了眼睛。她身处一间黑黑的小屋里,冷气很足。朴枫把她的嘴撬开,往里面塞了许多怪味道的东西。韩梦下意识地吞咽着,而且很清楚地知道,是福尔马林。
韩梦用愤怒的目光看着他们,心中却充满了疑惑与恐惧。还是苗主管猜出了韩梦的心思。事实上,苗主管这个女人最擅长的就是猜别人的心思。她一字一句地说:“你肯定很伤心,因为你最信任我,而我却不是一个好人。没错,你和康娜娜都上了我的当。那‘去血洗发露’是最危险的东西,根本就不能用,但我很自然地把它推荐给了康娜娜,再利用你对康娜娜的妒忌把它推荐给了你。”
“可是,这对你有什么好处7”
“当然有好处。我可以用你们鲜活的身体制作最美丽的艺术品。冷艳的尸身,叫作‘七美之阵’。”朴枫插话道,“活着的人缺少凛然的美,不能够激发作品的美感。而死人的容貌会变化,不能保持永恒的美丽。唯有用‘去血洗发露’洗去你们身上的血,再让你们吞食大量的福尔马林给自己保鲜,才能够创造出最完美的艺术品来。你们是自愿将生命逐渐放弃的人,你们无与伦比!”
看着朴枫那变态的样子,韩梦突然回忆起以前关于朴枫的种种传言。他是个著名的摄影师,他的镜头捧红了无数有着冷艳气质的模特,但是后来那些模特都去哪里了呢?好像都失去了踪影,难道她们……
韩梦不敢再想了。她眼看着朴枫推开了身后的一道门,里面露出了五具悬挂的女尸,也包括康娜娜。
韩梦明白了,她将成为第六个。
你对我太薄
最终,韩梦以一种飞翔的姿态被固定住,然后悬挂起来。她乌黑的长发像一朵大丽花般铺散在苍白的面容上,那么凄怨哀婉。
朴枫给苗主管倒了一杯酒,庆祝二人的成功。苗主管甜蜜地依偎在朴枫的身边:“你得感谢我,是我把事情办得这么顺利。如果不是为了你毕生的艺术理想,我怎么会甘心在那家公司里做一个每天与模特接触的小主管呢?”
“真的很谢谢你。”朴枫低下了他帅气的脸庞,“如果没有你,我的‘七美之阵’怎么能够成功呢?你就帮忙帮到底吧,我还少一具尸体,而我已经等不及了。”
苗主管全身猛地颤抖了一下,急忙低头看自己手里的酒。
朴枫哈哈大笑:“你真聪明,一下子就想到我在酒里做了手脚。说真的,我对你的帮助并不满意,你总是想让那些女孩自投罗网,然而她们自己洗头、自己吞食福尔马林的过程实在是太慢了,我等得快要疯了。我决定把你绑起来,每小时给你洗一次头发,然后不停地喂你吃福尔马林,这样我就能在一天之内把你变成她们那种美丽的样子。现在,你喝下的迷药快要发作了。”
苗主管呆住了,她没有惊恐,倒是很哀伤。她说:“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却这样对待我,帅气的男人真是不能让人相信。不过有件事你忽略了,你为什么不问问我,我是怎么了解到‘去血洗发露’这种可怕东西的?我是怎么结识那个坟场老板的?”
朴枫愣了一下,他开始觉得这个房间太冷了。
苗主管一字一句地说:“其实我也一直在用去血洗发露,只是,我不是作为活人在用,而是作为死人!”
尾声
最近一条新闻很轰动,著名摄影师朴枫离奇死于家中,而且人们在他的家里发现了六具女尸,全都是女模特,有的还是失踪了好几年的悬案女主角。
平面广告公司被卷入到这场风波当中,因为模特大多是他们公司的。老板焦头烂额,想要找苗主管来摆平这件事,但是秘书说:“苗主管最近也失踪了。”
他们翻找苗主管的人事档案,却只翻出了一堆白色的纸。
是的,只余下了苍白的纸
校园长篇鬼故事电子书2:踏雪寻梅
民国年间,北平的琉璃街上有个叫卓越的文物倒卖贩子,为了钱财,做过不少昧良心的买卖,人送外号“卓铲子”。
卓越手里有了钱后,便开始厌倦老婆田氏,每天对她非打即骂,他的胞弟阿昆为嫂子打抱不平,反被诬赖有奸情,两人惺惺相惜,反而真的有了情意,又怕事发,整日提心吊胆地过日子。
最近卓越不知从哪儿得到消息,说是西平一把手—牛大帅是个爱画之人,不论是谁,只要献上一幅名人字画,就能在他手下换个一官半职。于是卓越便开始大肆搜罗字画,想要觅得好画,给大帅留下深刻的印象。
这天,他像往常一样来到古玩巷,希望能淘点意外收获。很快,他在一个面容憔悴的老婆婆面前停下了脚步,因为这老婆婆一个人坐在一个阴暗角落里,怀里抱着的,却是一幅画卷。老婆婆见他注意自己,连忙寻得一光线明亮之处,展开了手中的一幅画轴给他看,却是一幅宋代名家金雪琴的《踏雪寻梅图》,画中,皑皑白雪中盛开着一株似火般的红梅,在白雪的映衬下,显得红梅分外红分外艳,就像一滴滴鲜血。
卓越心中一惊,这幅画他认识,画的神奇之处就是这红梅历经数百年,依然能够娇艳欲滴,也不知用的是什么颜料。
他咽了咽口水,五年前,他就是为了这幅画,专门与人设了局,最后逼得宝主一家家破人亡,宝主自杀,宝画不知所踪,如今意外得见,叫他怎不喜出望外?
为了压低价格,他故意假装不识货,把画仔细打量了一番,说:“这字画倒确像是金先生的手笔,只是这踏雪之人在哪里?如果没有踏雪之人,这画岂不是空负其名?”老婆婆看了他一眼,说:“五根金条!要买就买,不买就闪开!”卓越咬咬牙:“你等着,我明天一定来买,但我只能出四根金条。”老婆婆犹豫了下,点点头。
卓越回到家咬了咬牙,用自家的宅子抵押,跟银行借了四根金条,第二天在古玩巷,他找到了等候在此的老婆婆,两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老婆婆将画交给他的同时,重重地嘘了一口气,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对他说:“画虽好,但最好不要在晚上欣赏……”
卓越还要多问,老婆婆却不再理他,径自走远了,他也顾不上多想,回到家把这幅画挂在书房里,喜滋滋地欣赏着,仿佛看到财富正在向自己招手。
到了晚上,他不放心那幅画,干脆叫田氏帮他把被褥送到书房,他要守着画睡觉。灯光下他拿着放大镜再次仔细鉴赏画时,却意外地发现,雪地的远景处似有个淡淡的人影背对画面,看装扮却似个古代女子,因为穿着白斗篷,前几次他还真没看出来。他不由心中一动,难道这女子就是踏雪寻梅之人?
他连忙叫田氏来看,可田氏表示自己什么也没有看到,反而劝他:“你一整天对着这画神神叨叨的,会不会是梅花精下来迷惑你?”这时,阿昆一脸惊慌地进来,浑身直哆嗦,说发现一个白衣姑娘在院中翩翩起舞,当时他还以为是哪个丫头在偷懒,准备上前训斥,结果刚一靠近,对方突然凭空消失了。说话间,他抬头看了看墙上的画,脸上的表情突然凝固了,用极度惊恐的声音喊道:“就是她!就是她!”
卓越听了阿昆的话后,感到头皮一阵发紧,心中隐隐生出不安之感,联想到老婆婆临走时的神秘模样,顿时也觉得这幅画有些不祥,当下也不敢在书房逗留了,匆匆逃离书房,心里盘算着,得赶紧将画出手为妙。
几天后,就在卓越准备将画献给大帅时,道上传来消息:
卓越一听,脑袋“嗡”的一声响,心想:完了!
他不甘心坐以待毙,决定中秋节在家举办“赏梅宴”,邀请一些生意上有过来往的伙伴到家里喝酒赏画,希望能将画高价出手。
中秋当天,卓越私宅,宾朋满座,就等着赏画。卓越当众一打开画,众人都发出一阵惊叹,纷纷出价,然而价格都与卓越所期望的相差甚远,一直僵持不下。眼看着天色将晚,卓越心中暗暗着急。就在这时,有个眼尖的人发现了画中的蹊跷:“哇,这里还有个美人!”
众人连忙上前仔细观赏,果然发现在灯光的映衬下,白天看不出的地方,现在隐约看到一个美人的背影。阿昆怕大伙看不清,主动移动蜡烛给大伙照明。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清脆悦耳的琵琶声,众人回头看去,只见有位姑娘推门而入,她怀抱琵琶,巧笑嫣然,这姑娘披着一件白色大氅,大氅里面是一身白底红梅的绸缎旗袍,衬得身材婀娜多姿,众人都看呆了,她的装扮竟和画中之人一模一样。
众人面面相觑,硬生生地把尖叫声咽了回去,偏偏阿昆胆子又大,他敲击着铜盆,朝姑娘大声喝道:“快离去!”姑娘幽幽地看了大伙一眼,突然衣裙一挥,一股白烟冒出,待白烟散尽,姑娘已不见踪影,留下极其诡异的气氛。众人不由感到害怕,下意识地去看那幅画,却发现画中的红梅如鲜血般鲜艳欲滴,众人吓坏了,不约而同地大喊道:“鬼啊!这是一幅鬼画!”
不知谁带的头,大伙吓得一溜烟跑了,很快,家里只剩下卓越和阿昆,卓越也感到十分恐惧,他无意识地向阿昆靠近了一点,想寻求他的保护,谁知,阿昆这时候突然脸上挂起了诡异的笑容,他含情脉脉地看着卓越,冲他说:“公子,奴家美吗……”
卓越一看,不由感到毛骨悚然,一下子晕了过去……
第二天上午,卓越睡得正香,却被一双柔荑拍醒了,卓越睁开眼睛一看,竟是昨晚的那个姑娘,姑娘此刻见他醒来,柔声唤道:“雪琴,你醒来了?”
卓越吓得连连后退,问:“你是人是鬼?为什么一直缠着我?”姑娘幽幽地看了他一眼,说:“几百年了,我终于找到了你,可你却几世为人,早已忘了我……”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到底是什么人?”卓越找了一个枕头,作势要扔过去。姑娘说:“我是梅香啊,而你,则是这幅画的作者,金雪琴。”说完,姑娘将桌上的画打开,略带伤感地给卓越讲了一个故事。
2。画中情
在宋朝年间的皖江一带,有个富户姓金,金家人丁单薄,老太太膝下只有一个女儿早已出阁。家里虽然奴仆众多,但金老太太仍觉孤单,于是女儿便忍痛把7岁的儿子雪琴送给老人家做伴。后来因为机缘巧合,外祖母又收养了一个叫梅香的女孩,并认她做了干女儿。
梅香和雪琴虽然年纪相仿,却比雪琴长了一辈,外祖母让雪琴称她为“梅姑”,还要多注意姑侄之间的礼数,但两个小家伙可不管这一套,当着老人的面以姑侄相称,梅香背地里照旧称他为“雪琴哥”。
转眼间十年过去了,两个小家伙都长大了,而且是出落得郎才女貌,雪琴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梅香则是针织女红件件拿手。十七八岁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两人又朝夕相处,不免生出情愫来。
这事被金老太太看在眼里,老人家怕他们做出越礼的事来,就写信让雪琴的父母把他接了回去。雪琴回到家里,很快被父母逼着娶了妻,可怜梅香听到这个消息后,思念成疾,久治不愈,雪琴知道后不顾家人阻拦赶到了外祖母家。
梅香见了雪琴后身体竟奇迹般地好了起来,两人相约着在一个月夜私奔,可是他们刚离开家门就被人发现了,两人只好骑着马狂奔,身后跟着一群人喊打喊杀,最后他们因为天黑路不熟,竟来到一个悬崖边。
梅香本是大病初愈,现在又前后无路,她不由急火攻心,“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染在自己的白色丝帕上。雪琴一见,夺过血帕,双手不住地哆嗦着。
梅香回头冲他凄然一笑:“雪琴,我先走一步了,来世再见!”说完趁他来不及防备,便纵身跳进了万丈深渊……
雪琴正要尾随她而去,却被追上来的人死死拖住了,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梅香消失在崖下的茫茫云雾中……
雪琴失魂落魄地回到外婆家,告诉外婆梅香跳崖了,外婆听了如雷轰顶,后悔当初不该拆散他们。
但是说什么也晚了,雪琴为了梅香的死,足足疯了半年,半年里,他什么人都不见,整天只知道捧着那块血帕发呆。直到半年后,外婆病逝,雪琴才振作起来,一日,他见那块丝帕上的血迹一直没有褪色,鲜艳如朵朵梅花,他知道是梅香的灵魂所托,便取来纸笔,含泪给它画上了枝干,题字《血梅图》,并将它装裱成了一幅画,挂在家里,日夜观赏。
其实梅香死后灵魂一直没散,她凭借着那一口精血,一直依附在这幅画上,却一辈子没有勇气出来见雪琴。后来,雪琴终老后,这幅画在世间又流传了几百年,经过了多个买主,有时候,她会趁着夜深人静,出来透透气,结果就被人当作鬼魂,唯恐避之不及,但直到最近大军阀收藏字画后,这幅画竟然被数易其主,最后到了卓越手中。
画被打开的一瞬间,梅香惊喜地发现卓越竟然就是当年的雪琴,只可惜隔世再见,她发现卓越已经不是当年的雪琴,他变得如此市侩,让梅香很是失望,遂生戏弄之情,故意把买主都吓跑了,现在此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世人都说这画中有鬼,谁还敢再买?
3。大仇得报
卓越听了梅香一段话,整个人都呆住了,这个故事也太离奇了吧?但此刻他更关心的是,这幅画可是他押进了全部的家当买来的,要是卖不出去了可怎么办?
梅香一听火了,她将画摔在了卓越的脸上,大声说:“早知道你变成了这样,当初我就不该那么痴情!不行,我不能白白死去!我要带你一起离开!”说完,她将头转过去,待到她又转过脸时,已变得面目狰狞,只见她张开十指朝卓越扑了过来!卓越一见,顿时魂飞魄散,欲要逃离,却手脚无力,眼看得梅香双手接近了脖子,卓越一下子晕死过去。
“梅香”见卓越晕了过去,伸手摘掉了脸上的面具,冷冷地冲门外喊了一声:“你们进来吧!”说话间,门被推开了,阿昆和田氏走了进来,田氏上前,将手中一杯药汤子灌进了卓越的嘴里,并喃喃地说:“这是失心散,喝下去他就会变成傻子,也算我们对他仁至义尽了。”
“梅香”见了,嘲笑道:“看来你们还是狠不下心来,枉我陪你们做一场局!也罢,如今我也算大仇得报,我父亲九泉之下,也该瞑目了!只是可惜了我这幅画,凭空落个‘鬼画’之名,我还谎称这个败类是我的先祖转世,扮老婆婆卖画,又扮鬼吓人……”
阿昆听了,不由问道:“金小姐,我还有一事不明,这幅画既然不是鬼画,何故画中红梅如此鲜艳,就像鲜血一般?”
金小姐小心将画卷好,苦笑道:“我跟你哥说的那故事是真实的,此画是家传宝物,金雪琴乃是先祖,当年梅香跳崖后,留下一块血帕,先祖将它作成画挂在家中,可惜鲜血不几月便褪了色,整幅画也失去光彩,先祖苦苦寻觅良方,想要留住这鲜血般的红,他把一切红色的东西拿来作颜料,可惜都是不久便褪了色,最后先祖心里难受,跑去崖边祭奠梅香,意外发现崖边新生一棵红色植物,掐其茎叶,便有红色汁液渗出,先祖大喜,拿回家做了颜料,没想到从此鲜艳如血,永不褪色,先祖便认为是梅香所变,越发不能自拔……”
阿昆和田氏听罢,不由感叹道:“真真是千古奇情啊,令人敬佩。”金小姐露出一丝苦笑,不待二人多说,转身从二楼跳入后院,消失在后院的竹林之中
校园长篇鬼故事电子书3:牙医
地下室里足有上百人,他们躺在一张张货架一样的床上。这些都是走进我诊所里的人,我早就说过,只要走进我的诊所,决定他们生死的就不再是命运了。我根据他们血型的不同,将他们有序地排列在各个位置。他们没有死,靠着一种昂贵的营养液维持他们的生命。只有好人才是保存器官最好的容器。
每一个人都不过是被命运操纵着的棋子罢了。
在人生这盘棋局里,我和命运博弈了很久。
隐形人
你见过“隐形人”吗?我就是一个。
别误会,我是说,我是在任何情况下都会被别人忽略的那种人。我的长相很大众,保证你见过一次就会忘记。我的身高也不突出,一定没有你高。在医人的时候,每一次上课,我都会坐在教室里最靠后的位置。所有人都在看前面,我看的却是所有人的后面。没有人会注意到我,而我却能打打捉到每一个人的小动作。
低调总是令我处于不败之地。所以我医大毕业后开了这家规模小得可怜的牙科诊所。这里远离市中心。居住在这里的都是一些社会闲散人员,他们没有固定的上作,常常聚在一起赌博,输光了就会想方设法地去弄钱。这里是被城市遗忘的角落,而住在这里的则是被上帝遗弃的人。
你可能会笑我,把诊所开在这里还怎么赚钱?你说得对,不过用金钱去衡量快乐是肤浅的。我喜欢在诊所前的空地上种满月季花。这种花很像玫瑰,却没有攻瑰那么谄媚,盛开的时候总是带着一种让人不敢小觑的低调。偶尔也会有人问我如何能把花养得这么漂亮。我只是笑笑,因为那是我的秘密。
还有一个秘密我只告诉你一个人,我在诊所的下面修了一个地下室。
赵大娘
只要有人走进我的诊所,决定他们生死的就不再是命运了。
还记得那时在火学,没有课的时候,室友们不是在寝室里打游戏,就是一起去打篮球,小过他们从来都没有叫过我。不是他们有意要孤立我,而是他们真的忘了我的存在。我喜欢在寝室里看人体器官的构造,图表上那一个个血淋淋的器官让我心潮澎湃。我从没想过人的器官会那样的美。所以上解剖课的时候,我格外认真。
透过那面脏兮兮的橱窗看外面,一切都是朦朦胧胧的。我还是决定把橱窗擦一擦,居委会的赵大娘说得对,太脏的话也会引起别人注意的。
那天赵大娘找到我,指责我诊所的玻璃太脏了,说这样会影响_{上区形象。
我很想提醒她,她的社区根本就没有多少人,但我还是笑着答应了,还顺便替她镶了一口最昂贵的假牙,当然是免费的。事后赵大娘一改往日居委会主任凌厉的形象,变成了和蔼可亲的老人家。
赵大娘亲切地问我:“小柯啊,今年多大了?有对象了吗?”
我笑着摇了摇头。
赵大娘装出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说:“这么年轻有为的医生,怎么能没对象呢?”
我说:“牙医算什么医生啊,再说您看看我这诊所,简陋得不能再简陋了,哪个姑娘会看上我呢?”
赵大娘拍着胸脯说:“这事包在大娘身上了。”
我努力装作感激的样子向她道谢。
那大我几乎什么都没做,还陪着赵大娘聊了一下午的家常。从她年轻时经过了怎么样的历练才做到了居委会主任这个位置,一直聊到她那个不争气的孙子又好久没回家了……总之听得我眼皮都打起架来。
快天黑了,赵大娘才起身和我告别,她嘱咐我,要是有她孙子的消息就及时通知她。我笑着答应。其实我连她孙子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
临走时赵大娘还对着镜子龇了龇牙,看来对我的手艺还是比较满意的。
送走赵大娘之后,我扔掉刚才做假牙的那套模具。她应该庆幸,庆幸她行将就木的身躯对我毫无价值。
佳卉
那人我收到了一条短信,我的心罕见地忐忑起来。抱歉,为了小止漏风声,短信的内容我暂时不能告诉你。
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是客观地说,我被命运将了一军。
就在我愁眉不展的这几天里,佳卉的出现驱散了我心里的阴霾。
早上我刚打开诊所的门没多久,佳卉就走了进来,卡通T恤和简洁的牛仔裤,配上利落的马尾辫,像是一阵清爽的风。我发誓那一刻我差点儿喜欢上她。
我擦了擦嘴角上油条的残渣。
“你是柯医生吗?赵大娘让我来看看你,叫我佳卉就好。”佳卉大大咧咧地说。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赵大娘给我介绍的姑娘,这可能是她这辈子做的惟一一件好事了。
我能感觉到我的脸一定不争气地红了。和佳卉豪爽的自我介绍相比,我的羞赧让我觉得自已像个孩子。
“叫我柯君就行。”我微笑着伸出了手。
那个下午我们聊了很多,佳卉聊天很有技巧,大部分是对我的专业知识识的提问。我有问必答。
她问:“你对外科手术了解多少?”
我笑着说:“那和我的专业相差太远了,我只和牙齿打交道。”
佳卉似乎想起了什么:“对了,你认识赵大娘的孙子吗?”那个孩子好久没回家了,赵大娘很担心。“
我说:”那个孩于我见过几次,没什么印象。你知道的,现在的孩子基本都不太注意保护牙齿,更不会来口腔诊所。“
佳卉笑了笑,眼神却始终没有离开过我的眼睛。我有点儿害怕了,这样的眼神太犀利了。
佳卉看了看时间:”打扰了你一上午的工作,真是不好意思。下午我还有事,我们改天再聊吧。“说着起身告辞。
我说:”没关系,反正我的诊所一直都没什么生意,现在很少有人注意牙齿的健康。不如这样,我给你的牙齿做个检查吧。“
佳卉忙推辞说:”不用了。“但是我的热情真挚让她无法拒绝,她只好说,”那太麻烦你了。“
我示意她躺在椅子上。
佳卉张开嘴,含糊不清地说:”我的牙齿还好吗?有虫牙吗?“
我说:”很健康。对了,你是什么血型?“
”A型……“她的眼皮越来越重,片刻之后便昏睡住了椅子上。和我推算的时间相差无几。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每个人也都有自己的选择,既然佳卉选择走进我的诊所,那么回应她的将会是一场梦魇。
呵呵,将军。
鱼饵
就像这个世界没有免费的午餐一样,当你发现这是个圈套的时候,鱼饵已经被你吃到肚子里。
在这条街上有限的几个店铺中,除了街角那家洗头房之外,我的诊所是最晚关门的。窗外,随着微风频频颔首的月季花,在灯花的映射下散发着妖冶的气息。
那天,我像往常一样在我的诊所里工作到最后一刻。正打算关门,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走了进来。
其实做生意和钓鱼的道理都是一样的,从生意主动找到你的那一刻起,主动权就被你牢牢地攥在了手里。就算你再迫切也要绷足了架子才显得奇货可居。
我笑着说:”你好。“
男人刻意地将鸭舌帽拉低,躺在了躺椅上,说:”帮我检查一下牙齿。“声音被有意地压低,但我还是听出了说话的是个十六七岁的孩子。我喜欢这样的年纪,他们的血液里总是充满了活力和叛逆,这让他们的心脏跳动得更加有力。
我表现出很放松的样子,那个孩子却好像很紧张。我很快给他做完了检查,然后递给他一杯漱口水。
他犹豫着推开了我的手,说:”不用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猜出了那杯水里被我下了迷药,但他一定是个谨慎的孩子,有意思。
在确定我并没有什么危险之后,他那冷冰冰的刀尖就抵住了我的肚子上。
我高举双手,露出胆怯的表情,说:”有话好说,别伤害我。“
他努力克制着颤抖的手,说:”把你的钱都给我。“和我以前遇到的劫匪相比,这孩子太紧张了,估计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
我把我的钱包拿出来放在了他面前,他迅速地拿起钱包,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眼神流露出了一丝杀意。
我心里一惊,这孩子虽没有我以前遇到的那些劫匪专业,却比他们心狠手辣。
我急忙说:”看你这一头汗,赶紧擦擦吧。“说着我把口袋里的纸巾递给他。
他拿起纸巾擦了擦满是汗水的额头,然后凶狠地向我走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就已经倒在了我的脚下。
我能在漱口水里下迷药,当然也能在纸巾里做手脚。这孩子还是太年轻。
后来我才知道,这个孩子是赵大娘的孙子。
他也是命运安插进我诊所里的一颗钉子。
地下室
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坏人。如果一定要我为自己定义的话,我觉得我像一张网,一张为这个世界过滤掉渣滓的网。
我把赵大娘的孙子扛到了我的地下室里。入口是一个很隐蔽的所在,就算你仔细观察也找不到门和地板之间的缝隙。
地下室里足有上百人,他们躺在一张张货架一样的床上。这些都是走进我诊所里的人,我早就说过,只要走进我的诊所,决定他们生死的就不再是命运了。我根据他们血型的不同,将他们有序地排列在各个位置。他们没有死,只是处于昏睡的状态,靠着一种昂贵的营养液维持他们的生命。只有活人才是保存器官最好的容器。
这个孩子是B型血。这么多年来,我对B型血的人有着近乎于狂热的偏执。
手术刀划破他的皮肤的时候,那种感觉是难以言喻的。就像孩子总是喜欢破坏东西一样,那是身体里最原始的躁动。
我取走了他身体右边的那颗肾,其余的器官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他的身体被我粉碎之后就会埋进种植月季花的土壤里。尸体是最好的肥料,这也正是我的花能绽放得那样迷人的原因。
或许是迷药剂量的问题,或许是命运被我反将一军之后的恼羞成怒,佳卉居然醒了。虽然睁开了眼睛,可她的身体还是不能移动,也没有办法发出声音。她目睹了我解剖那个孩子的过程,血腥的场面和味道让她的身体开始颤抖,眼神中也流露出了一个女人应该有的孱弱。
可是我的心却沉闷得像堵了一块石头。这眼神多像小茹啊。
小茹
有些记忆是难以忍受的疼痛,稍一回想便会血流不止。那是连时间都无法治愈的伤口。
还记得那是在大学的自习室里,我去拿刚刚遗忘在座位上的笔记。
小茹百无聊赖地翻阅着我的笔记,那慵懒却透着孤傲的样子,我永远都忘不了。
从那天开始,小茹成了我的女朋友。尽管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办法相信这是真的,但我还是小心翼翼地维护着这突如其来的幸福。
我更加努力,一个人抄着两份笔记,只是为了能让小茹在寝室里多睡一会儿。考试前我给小茹画复习重点,只是为了让她不挂科。我跟小茹见面的时间少之又少。她回复我的那些短信虽然只有几个字,但让我感觉这些付出是值得的,因为我真的爱她。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喜欢溜进教学楼的解剖室。白天,我躲在同学之间观察,只有到了晚上,我才会偷偷地一个人亲手解剖尸体。我喜欢一个人静静地不被打扰地观察人的器官,而且我缝合伤口的技术已经相当成熟。这里平时白天都很少有人来,更别提晚上了,所以没人会发现我的秘密。
走出解剖室的时候,我特意从小茹的寝室楼前走过,只要看一看她的寝室,我就心满意足了。大家有暗恋的经历,就谁也别笑话谁了。
灯还亮着,小茹是不还在复习呢?我幸福地想。
路过篮球场时,长椅上传来了小茹的笑声和一个男人窃窃私语的声音。有那么一瞬间,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小茹说:”放假的时候,我们去丽江玩吧。“
那个男人戏谑地说:”那你的男朋友怎么办?“
小茹问:”你说谁?“
那个男人笑得更轻蔑了:”就是那个自闭的怪人啊!“
小茹轻蔑地说:”他?我就是用他来帮我抄笔记,要不我哪儿有时间跟你在一起啊。我连手都没让他碰过。“
他们的笑声像毒蛇一样钻进了我的耳朵。耻辱让我的泪水止不住地流了出来,我哭得像个孩子。
残留着尸体味道的手术刀在我的口袋里蠢蠢欲动。仇恨是一个邪恶的种子,滋生在内心最黑暗的土壤里。
擦了擦没出息的眼泪,我觉得我又变回了自己。
苏警官
当一个人经过器官移植的手术之后,身体上会存留着器官捐献者生前的一些习惯。有人欣喜,认为这是生命的奇迹,我却莫名地感到恐惧,这充满了轮回的味道。很多事情是我小愿意深究的,就像曾经有人告诉我:这个世界,每天出生的人数和死亡的人数其实是一样的。
我没办法考证,也不敢考证。我怕这个说法是真的。
思绪又把我带回了过去。
我在学校附近租了一所房子,小茹和那个在操场上嘲笑我的男人此刻被我绑在了这里。这个男人我见过,高大帅气,是每个女孩子都喜欢的类型,只是和别人说话的时候喜欢挑眉毛,真是个讨厌的习惯。
我还没想好怎么处理他们,但是背叛我的人一定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小茹和那个男人失踪之后,学校里闹得沸沸扬扬。警察来过几次之后终于找到了我,在小茹的通话记录里有我的手机号码。
给我做笔录的警官姓苏,年纪比我略大一些。我看得出他的气色不好。
苏警官开门见山地问:”你和聂小茹是什么关系?“
我直言不讳地说:”我们算是男女朋友吧。“
苏警官诧异地问:”男女朋友?“
我笑笑说:”其实有的时候我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可有些事就是这么难以捉摸。“
苏警官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问:”你最后一次见她是在什么时候?“
我说:”大概是两个星期以前吧。我们虽然是情侣,但因为马上就要考试了,我们都忙着复习,所以见面的时间很少。“
苏警官点了点头:”这是我的名片,要是你想起了什么线索的话,可以随时联系我。“
我笑着说:”好的。苏警官,您是什么血型?“
苏警官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礼貌地回答说:”我是O型血。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说:”您知道的,我们学医的对血型总是很敏感,而且我感觉您的脸色不是很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苏警官的脸色瞬间就变了,显然我触摸到了他的禁忌。
这个世界,有多少双眼睛就有多少秘密。
请客
我约苏警官在学校附近的小餐馆里见面。他的脸色依旧很差。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请客,也是上大学以来第一次不是一个人吃饭。
苏警官问:”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我在他面前的空杯里倒上了啤酒,说:”没,就是想和您交个朋友。“
苏警官愣了愣,显然认为我是在耽误他的时问:”不好意思,现在是工作时间,我不能喝酒。“
我笑着拿起自己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这也是我第一次喝酒。酒真难喝,怎么会有人花钱买这个?
苏警官说:”希望你以后有线索的时候再给我打电话。“说着起身要离开。
我淡淡地问了一句:”苏警官,你的病是遗传的还是后天的?“
苏警官呆立良久,才又坐回到座位上,问:”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说:”别忘了我是学医的,我看得出你的病跟着你很久了。“
苏警官的脸色变了又变,盯了我半天才缓缓地说:”这件事除了我父母,很少有人知道。我有先天性心脏病。家里动用了关系才将我送进了警校。“说着喝光了酒杯里的酒,”医生说我活不过25岁,可我已经快30岁了。25岁以后的每一天都像是赚来的一样。我真的很喜欢警察这份职业。可是我也越来越感觉到身体的力不从心。我知道,我的时间不多了。“
我静静地听着。一切都在按照我的计划进行。
苏警官话锋一转:”我跟你说这个是希望你能替我保守秘密,这样对大家都好。“眼神里刻意流露出了凶狠。
我点了点头说:”我会守住你的秘密,可是你的病就像是定时炸弹一样,随时都会要了你的命。“
苏警官无奈地笑了笑:”过一天算一天吧,反正我已经赚了这么多年了。“
我问:”你怎么不去医院做心脏移植手术呢?“
苏警官叹了口气说:”我一直在等待着适合我的器官,我已经等了很久了,现在愿意做器官捐献又适合我的血型的捐献者很少。“
我试探着问:”要是我能帮你做这个手术呢?“
博弈
人生就是一场博弈,我之所以能赢,不是因为我运气好,而是因为我了解人性。
苏警官看到我禁锢的小茹和那个男人的时候,瞬间反剪住我的手,将我按倒在地。
当冰凉的手铐铐住了我的双手时,我毫不意外,这也在我意料之中。我对他说:”苏警官,你以什么罪逮捕我?绑架还是非法拘禁?关我几个月还是几年?反正我有的是时间。可你不一样,你的病随时会要了你的命。你面前的这个男人和你一样是。型血,而且十分健康。他强壮的心脏就是你活下去的希望。当然你也可以逮捕我,放了他们。你们之间注定只能有一个人活着。“
我感觉到那双强有力的手终于还是妥协地软了下去。他颤抖着打开了手铐。
我给了他一张清单。他为我准备好了我所需要的一些设备。
我把这间出租屋仔细地消了毒。小茹带着求饶的眼神望着我,而那个男人眼中依旧流露着不屑。我走过去的时候,男人甚至挑衅地挑了挑眉毛。我用满是乙醚的毛巾捂住了他们的鼻子。
我才不会生一个死人的气。
我把手术刀交给苏警官之后,耸耸肩说:”我会救人,但是不会杀人。你只要把刀插进这里就可以了。“我指了指男人脖子上的动脉。
苏警官没有犹豫,把刀狠狠地插了进去。血像喷泉一样,喷出了好远。我喜欢他爽快的性子。
苏警官把手术刀还给我,然后躺在了于术台上,疲惫地说:”开始吧。“
其实这是我第一次做这样的手术,虽然在解剖室里的尸体标本上做过很多次了,可拿活人做实验还是第一次,因此不免有些紧张。可当我颤抖着用手术刀划破他的皮肤,露出了内脏时,我兴奋得忘记了紧张,手也越来越快,越来越稳。
不知道是小是乙醚的剂量出了问题,小茹醒了。她眼睁睁地看着我做完了手术,声音在她的喉咙里颤抖着,身体不住地颤抖。直到我缝合上苏警官的伤口,她的眼睛里开始流出恐惧的泪水。
我愤怒了,她不应该这样卑微。褪去了高傲的小茹已经不能让我心动了。此刻,她仅仅是欺骗过我的女人。
看着那个男人敞开着的胸腔,我丝毫不会介意再多做一场手术。
继续等待
人总是要学会耐得住寂寞。
闲暇之余,我总是会情不自禁地想起小茹。我把她禁锢在我的地下室里,为她准备了一个四面都是镜子的房间。她的身体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疤痕。每一次遇到B型血的人,我都会从他们的身体里取走一个器官,移植到小茹的身体。我把赵大娘孙子的那颗肾移植到小茹的身上之后,她的身体里已经没有属于她自己的内脏了。她现在是我最完美的作品。
”砰“地一声,门被人撞开,几个穿着警服的人冲了进来。
其中一个队长模样的人指着我喊道:”不许动。“
我听话地坐在那里,微笑地看着他们。其他几个人在这有限的空间里搜查着。我看到了站在那个队长身边的赵大娘。此时的她神情冷漠,眼神凌厉,又变成了那个不怒自威的居委会主任。
赵大娘说:”警察同志,我亲眼看到黄警官走进来。我一直等到晚上也没见黄警官出来。“
哦,原米佳卉姓黄。
再刻意的低调也会有引起别人注意的那一天。我只选择那些穷凶极恶的人下于,毕竟没有人会为了一个坏人的失踪而兴师动众。但是赵大娘的孙子是个例外,这个处在叛逆期的孩子还有一个惦记他的奶奶。赵大娘报了警,我无疑成了最有嫌疑的人。他们派了一个警察到我这里做卧底,就是佳卉。我用迷药迷晕了佳卉之后,套出了佳卉的身份。我当然不会直接问她,因为对于做过特训的人员,这些是没用的。我的办法很简单,我只是把警校历年来的考题选了几道来问她。她居然都答对了,看得出她的成绩一定很不错。
还记得我前面提到过的那条短信吗?这一切都是那条短信告诉我的。
一阵搜查过后,警察们一无所获。赵大娘的脸上挂不住了,直向警察们赔不是,说可能是自己看花眼了。
队长模样的警察换了一种口吻对我说:”柯医生,真是不好意思,不过还是希望你能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我微笑着说:”叫我柯君就行,牙医算什么医生呀。“我知道几个小时以后我又会回到这里做我的牙医,在这里等待着猎物上钩,在这里和命运博弈。
临走时,我送了赵大娘一盆月季花。她一定不知道,花盆的土壤里还有他孙子身体的一部分。
在不经意问,那个队长冲着我挑了挑眉毛。
是的,他姓苏。没人知道他曾经给我发过一条短信,也没人知道,他的胸膛里此刻正跳动着一颗原本不属于自己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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