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家影评3篇
艺术家影评3篇
艺术家影评1
爱上《艺术家》,纯属一场无言的邂逅,我相信你也会和我一样,在去影院前对这部电影充满了不屑和怀疑,黑白片?默片?在3D/IMAX视效都无法再满足观众口味的年代,一部黑白默片又将如何圈住影迷们的钱包和心呢?
然而恰好是怀着这样的心态,我在大银幕前看它看到流泪欢笑,大声鼓掌。
《艺术家》是一部纯粹的银幕电影,并非炫耀,可只有在影院里看到银幕上的这段光影,才能细品它的每一分美丽,才能在怀着一份怀疑和忐忑的心情去观影之后,深深地被这样纯粹的一个故事打动。它就像一位久违了的挚友,穿过时间带来问候,轻易击中我的心房。
这是一部聪明的电影,它拿起了“黑白”“默片”的噱头,却也拿起了票房失利的风险。在法国本土,正是因为电影宣传的失利,加上“黑白”“默片”字样给人留下的复古印象,票房未达预期,片方只好决定凭借奥斯卡提名的风头,在奥斯卡颁奖后再入影院重映,试图收回一些散落的票房。而在其他国家,它也很难叩响影院的大门,譬如笔者所在的荷兰,艺术院线的上映也不过寥寥数周,普通院线也仅因为奥斯卡该片的提名,才迟迟跟上了上映的脚步。而在美国,《艺术家》摘得金球奖,虽是目前奥斯卡的第一大热门,但目前美国人似乎尚未买法国人的账,影片在近七百家影院扩大展映,票房却低得让人匪夷所思,根据北美票房统计机构分析,造成这一局面的原因,还是因为它是一部默片。
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苛责电影玩弄噱头的评论人,是否也看到这部电影为此付出的代价呢?现今电影业的利益驱动如此之大,又有多少导演还有再兴默片的魄力?能保证黑白默片会讨喜观众呢?而实际上,若不是这位法国商业电影奇材曾经在2006年的时候凭借着杂糅拼贴讽刺复古版007的《OSS117:开罗谍影》创造了当年的票房奇迹,他或许也没这样的胆量再把时间推前数十年,叫板黑白默片。
而即便是这样,电影又恰好落入了人们诟病的另外一个议题:如果电影要还原默片,却为何没了默片的神韵?
我想是观者的心态不同吧,《艺术家》的立足点很讨巧,可正是因为太讨巧,观者的解读也会不尽相同。许多人把《艺术家》看做一场默片的复兴,认为《艺术家》是要对默片进行一次礼赞,并还原曾经的默片时代的遗风。然而事实上,《艺术家》的初衷其实并不尽然如此。人们过分解读了《艺术家》作为电影所应承载的艺术价值,却忽视了电影的娱乐价值。《艺术家》从一开始就并未打算百分之百地还原默片时代的元素,更多地,却是通过暗喻和明喻,对曾经的默片和有声片的交接时代,轻松地回顾和揶揄。从开场便设定的“说话”一词的双关运用,到后来有声电影的介入和兴盛,甚至是电影中那滑稽的“砰”的一声,电影都可谓无时不刻在轻松伶俐地提醒着观众:默片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可默片的艺术的价值却永远存在着,正如电影中乔治•瓦伦丁这位大艺术家一样,历经时间洗礼才华依然不减。灵巧的构思和智慧的“对白”,《艺术家》也用本身烙上的“黑白默片”字样,和电影中的剧情如出一辙地证明:艺术并不存在过时一说,这恐怕才是《艺术家》内里的本真。
若是研究《艺术家》是否百分之百还原了默片时代,去死抠技术的瑕疵,争议女主的眉目,慨叹复制的粗劣,观者恐怕真正落入了电影里那位大艺术家的境地:过分执着于那个年代,执着于“默片”二字的分量,却忽视了电影作为艺术载体的发展历程,二十一世纪的电影技术和当年的默片技术岂可同日而语,电影也不过是艺术的载体,从曾经的黑白映画,到现在的真人捕捉,电影仍旧是电影,仍旧是我们在银幕前放下忧愁,随之神往的时光机。
与其说《艺术家》是对默片艺术的讴歌礼赞,不如说它是一场我们和默片的邂逅和重逢。它说的是爱情,是乔治为佩皮点上的一颗痣,是佩皮在车里看到孤独的乔治流下的一滴泪,是乔治在大火中死死抱着不松手的,那么一段美丽的邂逅光影。
艺术家影评2
在人类发展史中出现的众多艺术形式,电影可以说是最年轻的艺术(这里说的艺术是广被接受的大众艺术)。我们可以确切的知道电影诞生的日子——1895年,但我们无法知道其他诸多艺术形式诞生的准确时间。绘画、音乐、雕塑、甚至戏剧……这些古老的艺术可以追溯到人类的远古时期,而这些古老的艺术发展到今天,在大众的接受程度上,都无法与电影相庇美。电影几乎是刚被发明,就成为了最受追捧的大众艺术形式。
而电影之所以被受青睐,是因为它比音乐或绘画等艺术形式更进一步地具备了造梦的工能和更出色地完成了奇观的制造。这个世界上最年轻的大众艺术形式,有它的先天优势——制造白日梦,而它也有先天的悲剧成分,就是电影在诞生之日起,就伴随着铜臭味儿和机油味儿。这里先说说“机油味”,之所以说电影带有机油味,是因为电影就是一个工业机器制造出来的玩易儿,而展现这种艺术的方式也必须借助于机器,而机器在传统的价值观中,是臭恶的及反自然的。电影的制造过程也毫无艺术可言(以下言论代表早期电影评论思潮),我们可以坐在台下享受一台戏剧,戏剧之美无需赘述,而制造电影的过程却难以与艺术相关,因为演员的戏剧表演跟电影表演几乎是两回事。当然,电影是一门伟大的艺术,但仅仅在它完成的时候,现在已毫无争论的必要,但它的制造过程却毫无艺术之美,这是跟其它艺术形式所不一样的。其他的艺术可以说是一种创作过程,而电影,我们要说它是一种制造过程。一个好的戏剧演员,我们可以称他为伟大的表演艺术家,而一个好的电影演员……他只是一个会动的道具,其重要性还不如剪接。
再说说“铜臭味”,任何一个传统的艺术形式,它们的内核驱动力,都有一个人类普遍认同的、崇高的、永不过时的价值观,比如歌颂自由、赞美爱情之类的。当然电影也表达了这些普世价值,但毫不讳言,电影发展的真正驱动力除了崇高的普世价值,更重要的,就是它能更好的赚钱。电影自发明之日起,就是一个相当好的赚钱的机器,而关于电影的一切技术革命,在完善这个艺术形式的同时,其根本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它更好的赚钱。我们相信,一个新的画派或一个新的音乐类型的出现会让艺术家赚更多的钱,但艺术家不会为了赚钱而故意去创造一个画派或发明一个新的音乐类型,或者说,这些传统艺术的创新的最大驱动力,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艺术本身。而电影则不同,在电影的诞生之日起,钱成为了电影创新的最大驱动力,也正因为此,电影在金钱的强大驱动力下,到今天的100多年时间里,发展的如此完善和完美。所以我们就可以理解,在1927年,第一部有声片问世时,虽有那么多出名的,掌握话语权的默片明星反对,可电影还是不可逆转的进入到了有声片时代,因为开口说话可以挣更多的钱。用电影里的“字幕”说:因为群众喜欢,而群众总是对的。
但我们所知的众多艺术形式,都是有局限性的,而这种局限也成为了这种艺术美的根源。比如绘画是平面的,且不能体现时间,而音乐却不能眼观,所以没有了空间表达,但它却是有关时间和旋律的艺术。而对早期电影来说,这种艺术之所以伟大,是因为它是无声的,这种局限性,也是它美的根源。电影就是一个伟大的哑巴。而当这个哑巴开口说话时,艺术的局限被打破,电影变成了跟我们的生活没两样的艺术,如果它跟我们的生活没两样,那么它还能称之为艺术吗?所以,当这个哑巴开口说话时,电影就已经不能称之为艺术。我们看到了,在《艺术家》中男主角所代表的失势的默片明星,在初看有声片的实验片时,那种不以为然,还连篇累椟地发表文章,表示对有声片的不屑。而在《雨中曲》中,也有类似情节,当默片明星们听说《爵士歌王》上映时,也不屑地评论。然而,当《爵士歌王》所代表的有声片大卖时,制片人和观众都毫不留情地抛弃了无声电影。不有声片所代表的技术革新也一次次地改变着电影工业的格局,我们一次次地看到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代的老电影人被新电影人所代表的新技术一次次地打翻在地。有声片如此,之后的彩色片,3D电影同样如此。
其实对电影的老技术没什么怀念不怀念的,说得直白点,就是好的取代了差的,新的取代了旧的。《艺术家》中的女演员在答记者问时,就如实说出了这个观点,有点残酷,但这是事实。于是,我们可以理解在《雨中曲》中,众明星很快投入到了有声片的表演中,对无声片没有表现出一丝怀念,而那个尖嗓子的女明星很快被众人抛弃。在描绘从无声到有声的电影过渡阶段时,《雨中曲》是喜感十足的,在影片的中段那个既将过气的无声片女演员在拍摄有声片时的笑料百出,也是对默片的一种讽刺。而《艺术家》在描绘这一阶段时,是悲情的,在怀念默片的同时,其实更带着某种可怜,因为在影片中,我们并没有看出对默片这种艺术形式的推崇,虽然影片是以默片的形式拍摄的,但这种模仿,只是一种为了怀念而怀念的行为艺术。我们可以更明白地看到,《艺术家》中的男主角,他的愤闷和苦恼,并不是因为默片比有声片更好,他不出演有声片,只是因为他的傲慢和自尊。当这种自尊到最后终于找到台阶下后,他仍然投入到了有声片的演出中。《艺术家》用默片的形式拍摄,无关电影技术的探索,只是一次怀旧的玩票。
电影是个技术活,也是个为技术而生的艺术,只要能卖,它将继续革新下去。
THE END
艺术家影评3
戛纳当地时间5月15日,作为 最后一部惊喜影片挤入主要竞赛单元的法国影片《艺术家》在首映结束后赢得了电影节迄今为止最为热烈的掌声。正是这部由法国人迈克尔•哈扎纳维希乌斯导演的《艺术家》从原来的展映单元搭上了末班车,彻底终结了华语电影今年的戛纳之路。这位出身于Canal+频道的法国商业电影奇材曾经在2006年的时候凭借着杂糅拼贴讽刺复古版007的《OSS117:开罗谍影》创造了当年的票房奇迹,同时还赢得了当年东京国际电影节的金麒麟奖,获奖原因正是因为电影兼顾了艺术性和娱乐性。如果说OSS117电影的成功是因为谍战喜剧片加六七十年代影像复古风格的完美结合,那么这次哈扎纳维希乌斯的《艺术家》则回去得更远,他直接采用默片方式来进行对当时好莱坞电影的致敬。
在近代电影史中,很多当时伟大的欧洲导演如茂瑙、维克多•斯约史特洛姆等人都曾经前往好莱坞拍片,他们和好莱坞的互相影响造就了一笔宝贵的电影遗产,影响了整个电影史的发展。一些当代导演曾经尝试过用好莱坞古典主义时期的创作手法来拍摄当代电影,其中借用过拍摄手法的有德国导演维特•赫默(Veit Helmer)的《图瓦卢》(Tuvalu,1999),全套搬用的则有芬兰导演阿基•考利斯马基(Aki Kaurismäki)的《尤哈》(Juha,1999年)。和这些导演企图回归默片拍摄手法不同的是,迈克尔•哈扎纳维希乌斯的《艺术家》则是用超凡的野心重现了好莱坞黄金时期的电影,算是一次真正的回归,不仅在形式上,连故事情节、人物角色和所有的细节。这是导演迈克尔•哈扎纳维希乌斯本人对好莱坞古典主义时期电影精华的提炼浓缩,综合了当时的各种电影类型(歌舞片、喜剧片、爱情片等),再次将电影艺术创作和商业素材完美得结合起来。
《艺术家》完全采用了传统的好莱坞叙事手法,讲述了默片时期著名男演员乔治和当时尚为群众演员佩比在偶尔的机会一见钟情,在他的推荐提携下佩比慢慢成名;与此同时,由于乔治拒绝接受有声电影即将取代无声片的事实,被电影公司解雇。他企图重新凭借一己之力,孤注一掷独自投资拍摄默片以求证明自己的艺术价值,结果不巧适逢经济大萧条时期,他的惨败让他一蹶不振,在企图自杀后又遭已成为巨星的佩比的帮助,最终两人终于团聚在一起。电影的结局是个载歌载舞的happy end。
在电影中,我们可以看到一些似曾相识的段落,《一个明星的诞生》、《雨中曲》,导演甚至直接将用乔治作为主角的扮演者放进了影中影1920年的默片《佐罗的标记》(The Mark of Zorro)中。这些桥段在导演苛求无比的布景细节安排中,成就了一部当代真实的默片。而男女主角的完美扮相真实再现了好莱坞当时的时尚潮流,我们可以回忆起诸多当时的明星,其中男女主演就如导演说的“量身定做”式的,和导演迈克尔•哈扎纳维希乌斯合作多年的让•杜雅尔丹(Jean Dujardin)和贝热尼丝•贝乔 (Bérénice Bejo)会让我们想起谁?至少有吉尔伯特•罗兰 (Gilbert Roland )和葛洛丽亚•斯旺森 (Gloria Swanson)。
有趣的是,导演不仅仅只是用默片的拍摄方法来讲述一个发生在默片时代的浪漫故事,而是结合了默片时代向有声电影时代转化过程中曾经发生的真实事件。在那个具有划时代意义的技术发展过程中,一些默片明星确实在一开始很难接受在屏幕上发声的电影制作,《艺术家》中的乔治算是个典型的代表。于是“沉默”和“说话”的尖锐对立矛盾成了导演在电影中最为成功的喜剧元素。在这里,导演巧妙地借用“说话”和“有声”一词的一语双关。乔治拒绝接受“有声”电影,他失去了自己热爱的事业;他拒绝和妻子“说话”,因此妻子也离开了他;他和自己心爱的小狗生活在一起,自叹遗憾的是狗不会“说话”。
另外导演并不是局限于默片的拍摄,有声电影的片断还是被导演迈克尔•哈扎纳维希乌斯穿插在影片当中。当乔治取笑并且拒绝电影公司开始向有声电影转向时的那个晚上,他做了个噩梦。梦中他周遭所有的东西都能够发出声音,就是他一个人成了哑巴。而在电影的欢乐结局中,他和佩比有情人终成眷属,开始携手拍摄有声片;一段精彩的踢踏舞之后,所有人都可以开口说话了……
在赞扬这部影片的同时,不得不提到导演迈克尔•哈扎纳维希乌斯在《艺术家》中对创造了漫画人物丁丁的比利时漫画家埃尔热的敬意。乔治心爱的宠物狗杰克和米卢一样非常聪明可爱,并且在关键时刻也是救了乔治一命。而乔治孤注一掷拍摄的最后一部默片也是模仿丁丁历险记。杰克绝对是这部电影出色的主要演员之一。
法国导演迈克尔•哈扎纳维希乌斯的《艺术家》是一部接近于完美的电影作品,他同时为艺术电影和商业电影的制作找到了一条全新的途径。本届戛纳电影节荣获掌声最多的《艺术家》,绝对会在奖项上有所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