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游诉衷情赏析
陆游诉衷情赏析
在我们的现实生活中,我们应该如何去赏析陆游的《诉衷情》呢?下面是学习啦小编整理的陆游《诉衷情》赏析以供大家阅读。
陆游《诉衷情》原文
当时万里觅封侯,匹马戍梁州。
关河梦断何处,尘暗旧貂裘。
胡未灭,鬓先秋,泪空流。
此生谁料,心在天山,身老沧州!
陆游《诉衷情》译文
回想当年为了建立战功以求得封侯的机会,曾经满怀壮志单枪匹马奔赴边境保卫梁州。如今,那段从军戍边的生活已经像梦一样,不知消失到哪里去了;当年穿过的貂皮战袍因长期不穿,也已经积满尘土暗淡无光了。
侵略者还没有消灭,可是自己却早已两鬓斑白,想起来只能白白地暗自流泪。人这一生啊,真是难以料想,虽然心里还常常想着去边塞杀敌,可如今却只能慢慢地老死在家园。
陆游《诉衷情》赏析一
这首词虽然具体写作年代不详,但可基本确定是写于诗人晚年隐居的山-阴-农村的那段时间。作品回顾了诗人当年的军旅生涯,追述了后半生的人生历程,抒发了壮志未酬的内心愁苦。 “当时万里觅封侯,匹马戍梁州”,作品开门见山,简要地概述了自己曾经的军旅生涯,这是诗人对当年在梁州参加对敌战斗的心情与生活的概括描述。诗人陆游满怀一腔报国杀敌之志,单枪匹马驰骋万里疆场,想要通过建立一番不朽的功业以“觅封侯”。“觅封侯”,小而言之,是为了光宗耀祖,改变自己和妻室子孙的生活和地位,这一点是可以理解的,也无可厚非;大而言之,也是为了更好地为国效力,更大限度地寻求救国之路,施展兴邦之志。并不像有些人理解的仅仅是为了“欲求高官厚禄、封妻萌子”和“对权势地位是多么的向往”。那样理解对陆游是不公平的。 “关河梦断何处,尘暗旧貂裘”,这两句是诗人对眼前生活的真实写照,同时也流露了有志而不能施展的遗憾。“关河”,泛指边地险要的战守之处,也是指当年奋勇杀敌的经历和记忆。“梦断”,其实那些“梦”是无法“断”的,尽管自己被迫无奈退隐还乡,尽管如今已“貂裘”“尘暗”,尽管当年的戎马生涯早已成了过去,但是当年驰骋沙场的经历与记忆还是依然魂牵梦绕,历历在目,历久常新,怎可能因岁月更迁就“梦断”呢!? “胡未灭,鬓先秋,泪空流”,这组词句深切地抒写了诗人对国事的担忧,对自己的无奈,也隐隐地流露了对时政的不可言喻之情。“胡未灭”,说明侵略者仍然嚣张;“鬓先秋”,慨叹自己年事已高,已经没有了当年的报国之力;“泪空流”,既有无力报国之悲苦,也有被迫退隐之痛心,还有对时政黑暗之无奈。 “此生难料,心在天山,身老沧州”,这一组词句,深刻,悲凉,苍劲,有力。自己原本是充满报国之志,谁料却被排挤退隐,如今即使天天梦想奔赴边地奋勇杀敌,可事实却只能隐居“沧州”,眼看着自己慢慢老去。“此生难料”,告诉人们没想到自己这样一个满怀报国之心的人竟然只能“心在天山,身老沧州”。“ 此生难料,心在天山,身老沧州”,多么的令人潸然泪下!这是年迈的诗人血与泪的凝聚,心灵深处的呼唤慨叹的最强音,难怪能为历代传送。 这首词在意境方面,语言通俗而感情真挚,情感悲愤而不消沉。堪称忧国忧己的名篇。
陆游《诉衷情》赏析二
积贫积弱,日见窘迫的南宋是一个需要英雄的时代,但这又是一个英雄“过剩”的时代。陆游的一生以抗金复国为己任,无奈请缨无路,屡遭贬黜,晚年退居山阴,有志难申。“壮士凄凉闲处老,名花零落雨中看。”历史的秋意,时代的风雨,英雄的本色,艰难的现实,共同酿成了这一首悲壮沉郁的《诉衷情》。
作这首词时,词人已年近七十,身处故地,未忘国忧,烈士暮年,雄心不已,这种高亢的政治热情,永不衰竭的爱国精神形成了词作风骨凛然的崇高美。但壮志不得实现,雄心无人理解,虽然“男儿到死心如铁”,无奈“报国欲死无战场”,这种深沉的压抑感又形成了词作中百折千回的悲剧情调。词作说尽忠愤,回肠荡气。
“当年万里觅封候,匹马戍梁州”,开头两句,词人再现了往日壮志凌云,奔赴抗敌前线的勃勃英姿。“当年”,指乾道八年(1172),在那时陆游来到南郑(今陕西汉中),投身到四川宣抚使王炎幕下。在前线,他曾亲自参加过对金兵的遭遇战。“觅封候”用班超投笔从戎、立功异域“以取封候”的典故,写自己报效祖国,收拾旧河山的壮志。“自许封侯在万里”(《夜游宫》),一个“觅”字显出词人当年的自许、自负、自信的雄心和坚定执着的追求精神。“万里”与“匹马”形成空间形象上的强烈对比,匹马征万里,“壮岁从戎,曾是气吞残虏”(《谢池春》),呈现出一派卓荦不凡之气。“悲歌击筑,凭高酹酒”(《秋波媚》),“呼鹰古垒,截虎平川”(《汉宫春》),那豪雄飞纵、激动人心的军旅生活至今历历在目,时时入梦,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强烈的愿望受到太多的压抑,积郁的情感只有在梦里才能得到宣泄。“关河梦断何处,尘暗旧貂裘”,在南郑前线仅半年,陆游就被调离,从此关塞河防,只能时时在梦中达成愿望,而梦醒不知身何处,只有旧时貂裘戎装,而且已是尘封色暗。一个“暗”字将岁月的流逝,人事的消磨,化作灰尘堆积之暗淡画面,心情饱含惆怅。
上片开头以“当年”二字楔入往日豪放军旅生活的回忆,声调高亢,“梦断”一转,形成一个强烈的情感落差,慷慨化为悲凉,至下片则进一步抒写理想与现实的矛盾,跌入更深沉的浩叹,悲凉化为沉郁。
“胡未灭,鬓先秋,泪空流”。这三句步步紧逼,声调短促,说尽平生不得志。放眼西北,神州陆沉,残虏未扫;回首人生,流年暗度,两鬓已苍;沉思往事,雄心虽在,壮志难酬。“未”、“先”、“空”三字在承接比照中,流露出沉痛的感情,越转越深:人生自古谁不老?但逆胡尚未灭,功业尚未成,岁月已无多,这才迫切感到人“先”老之酸楚。“一事无成霜鬓侵”,一股悲凉渗透心头,人生老大矣!然而,即使天假数年,双鬓再青,又岂能实现“攘除奸凶,兴复汉室”的事业?“朱门沉沉按歌舞,厩马肥死弓断弦”,“云外华山千仞,依旧无人问”。所以说,这忧国之泪只是“空”流,一个“空”字既写了内心的失望和痛苦,也写了对君臣尽醉的偏安东南一隅的小朝廷的不满和愤慨。“此生谁料,心在天山,身老沧洲”。最后三句总结一生,反省现实。“天山”代指抗敌前线,“沧洲”指闲居之地,“此生谁料”即“谁料此生”。词人没料到,自己的一生会不断地处在“心”与“身”的矛盾冲突中,他的心神驰于疆场,他的身却僵卧孤村,他看到了“铁马冰河”,但这只是在梦中,他的心灵高高扬起,飞到“天山”,他的身体却沉重地坠落在“沧洲”。“谁料”二字写出了往日的天真与今日的失望,“早岁那知世事艰”,“而今识尽愁滋味”,理想与现实是如此格格不入,无怪乎词人要声声浩叹。“心在天山,身老沧洲”两句作结,先扬后抑,形成一个大转折,词人犹如一心要搏击长空的苍鹰,却被折断羽翮,落到地上,在痛苦中呻吟。
陆游这首词,确实饱含着人生的秋意,但由于词人“身老沧洲”的感叹中包含了更多的历史内容,他的阑干老泪中融汇了对祖国炽热的感情,所以,词的情调体现出幽咽而又不失开阔深沉的特色,比一般仅仅抒写个人苦闷的作品显得更有力量,更为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