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岁的单车影评3篇
17岁的单车影评3篇
17岁的单车影评1
前些日子刚看完《17岁的单车》的时候,还憋着劲想写点什么,一忙碌,又是灰飞烟灭。看的时候总想起《天堂里的孩子》(《小鞋子》),尤其是两人交接自行车的镜头,总让人想起阿里和他妹妹,以及那双破烂的球鞋。
大约寻找应该是这个片子的主题吧。
我不知道王小帅究竟有没有留意去学谁,但有一点,我想是比学谁还致命的不足:那就是他在处理现实时,把现实也处理成了概念化的诗意,很多东西看起来似乎有余味,但这种余味好像是经过提炼与总结了的。
一部好的电影,往往能给人在电影之外的东西,但这种东西,是经不起提炼的,一旦这种东西有了名状,它就变得很现实,而使人丢掉想象的味道,严重的则会给人被强行灌输的感受,好像成了说教。而《17岁的单车》正有这样的毛病。
比如周迅演的小保姆,比如小店老板的语言,以及他对城市生活的向往,还有速递公司的老板与职员,桑拿浴室的收银员,这些人的设计方式似乎更像是话剧中的人物,他们传达自己感觉的方式,也像是在演话剧。
电影和话剧的不同之处,有一点就在于话剧可以将很多内心中的话说出来,可以有大段大段地内心剖白,因为,它的艺术空间是虚拟的,观众跟舞台是有距离的,它允许表演的存在。而电影则不同,电影最应该消弥的就是表演的东西,一旦电影给了人演得感觉,就说明这部电影戏过了。
我觉得,王小帅的不足之处,就是在把握电影时,把戏把握过了。在《17岁的单车》一片中,他过于强调生活的差异,而且有意去把差异放大,这就使一种对生活与生存的表达,有了戏剧化的成份。其实,差异应该是一种感受,而不是一种表白,它应该没有痕迹地散布在生活中,让人去感觉,而不是把它摆出来,像一个展品,让人去触摸。
《17岁的单车》中的差异就伸手可及。以东子挨打为例,东子家是由两个离异家庭组织起来的这是一种硬性的差异,东子妹妹考上重点中学要学费与他想买单车之间是软性差异,东子与继母之间不太友好的关系也是软性差异,这些差异的弥和通过东子妹妹的对他的理解来实现,而且这个小女孩又操着朗诵一样的语言,好像是善解人意的小天使,让人看了觉得别扭。
以上例子其实不足以表达我的感受。用我直接的印象来说,就是王小帅对现实生活的理解与贴近还有一段距离,影片当中的日常性的东西太少,概括性抽象性的生活理解太多。
在我看来,影片能够传达诗意与回味固然好,但这两样东西不能以冲淡日常性为代价,因为毕竟这是一部生活题材的片子,它需要扎实的生活根基。离了这种根基,生活就游离于现实,变成了抒情。
根据我的猜测,我觉得,这部片子的问题可能出在剧本的推敲上,剧本在构造时,先把生活抽象化了(就是先把冲突抽出来或总结出来了),然后,再用布景去还原生活,这一概括一还原就使影片变味了。
与《17岁的单车》一样,王小帅的其他作品也存在着类似的问题,比如《扁担姑娘》,里面与生活有距离的情节有很多,如高平与阮红之间的爱来得莫如其妙,一次性爱,就能征服一个女人的心。与黑社会老大苏武比起来,民工高平好像也没有什么能打动阮红的心,但却打动了,让人不大理解。
而且,动了“老大”的老婆这样的情节,无论是在港片还是西片当中,都是较司空见惯的构思,而王小帅将之放诸于体现底层生活的电影中,好像让人有点摸不住头脑,难道仅仅是为了故事性?
从《扁担姑娘》到《17岁的单车》,可以看出,王小帅是个比较喜欢拿城市化进程说事的导演。但我觉得,他对于城市还是缺乏很真实的了解,他常常会把城市处理成了一个现代化与虚饰的外壳,或者是上演纯朴和纯洁被毁灭的场地。
王小帅常爱告诉我们,底层有爱、有温情、有友谊、有真诚,具体的例子,比如民工爱妓女、民工爱小保姆,但这些东西,放到城市当中的时候,就都毁了。
这样的处理方式,用过来用过去,让人觉得这种电影倒成了类型片。其程式,就是一根民间的、底层的稻草,加上对现代文明、对城市、对体制、对人情的反思与反叛,就构成了影片的核心主题,寻一个故事来,围绕着这个核心主题,编上一编,似乎就成了电影。
我的这种说法,可能过于简单化,但这种简单化的感触的确是来自于影片的简单化。同样,作为第六代导演的代表人物,我觉得,王小帅与贾樟柯的距离,并不在于深刻,就在于对生活的感知上,贾樟柯能够很自如地用生活来表达想法,但王小帅,却没能真得做到。
17岁的单车影评2
只是为了一辆几百块钱的自行车,一个失去了生活来源,一个失去了心爱的女孩;这似乎是一个隐喻:小贵失去的是吃饭的机会,是“食”,小坚失去的是自己的初恋女友,是“色”;这真是莫大的悲伤,因为这个结果触动甚至毁灭了人类本性中最原始的最初的需求。
在小贵的幸福还没有来得及释放开来的时候,他的车子丢了;这成就了另一青春少年小坚的梦想,可是当小坚的喜悦还没有来得及完美展示的时候,车子也丢了。
作为中国人最普通的交通工具,这辆显得有些过分漂亮的自行车不仅联络起了整部戏,而且成为了两位男生追求身份认同的象征,是影片计算到位的一笔。而两人那两身显眼的制服(快递员服和校服),更易让人理解两人处境的殊途同归。
或者青春本身就是一场血腥得让人笑不可支的闹剧,他们的愿望和坚持如此脆弱,徘徊在成年的门外,被突如其来的粗暴推倒,磕在了门槛上,马上跌得粉碎。在没有退路的失望和绝望中,小坚和小贵分别在不同的时刻举起了板砖,给予了最后一击。但一切已然不能挽回。小坚遍体鳞伤躺在原地,小贵扛着彻底坏掉的自行车走出了镜头,他们曾经交叉的命运走向了分岔路,没有人知道那条路通向什么地方。
小坚的美女朋友放在片中的一群女高中生里怎么都显得太出众了,她怎么喜欢上灰不溜秋的小坚就是个问题,后来又怎么跟上了一个有点混混味的大欢就更莫名其妙了。小贵朦胧中的小保姆一方面是导演设置的城市农村人的一个符号,一方面预示着小贵对爱情的感觉。但怎么看怎么让人感觉她成了一个道具而不是一个配角。远远望见周迅饰演的小保姆时没有说出来的萌动,那些被删去的段落里留下的情感的痕迹,残留在阿贵和周迅眼神交汇的一刹那(我观看的即是108分钟的删节版)。
仅仅有一个理由去为这部电影的失衡辩护:青春本来就是失衡而不着边际的,而我们在面对青春与年少的时候,都会象王小帅一样的沉不住气。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应该被原谅的,因为我们的青春,已经过去了;因为我们的初衷,总是在改变的;因为记忆与记忆中的女人,都仅仅是美丽的。
王小帅数度运用远景去表现情节,最有张力的一段莫过于镜头在胡同里远远望着小坚拦住已经移情别恋的女孩,他既没有站在同情的立场上看待影片中的人物,也没有意图让观众对人物产生任何情感。几乎所有的镜头都是平视和稍有仰视的,王小帅的视点也是以旁观者的视点出现,一共两次特写,其他时候都是处在局外,没有什么太大的感情色彩,两场打人的高潮戏都显得冷漠和克制。
我一直不解的一个问题,板砖在皇城根胡同底下长大的孩子来说真的是青春期的一个象征吗?无论是姜文1970年代的北京、还是路学长1980年代的北京、或者王小帅1990年代的北京里,板砖都在青春期里有着一种不可取代的地位。这至少是我的青春期里没有出现过的东西,只是敲核桃用得着。
或许我们每个人的青春都像那辆自行车,充满了气,激昂的期待每一次出发;然而当生活打烂了它的骨架,砸扁了它的轮胎,青春就和那自行车一样彻底报废了,再也无力前行。最后,除了成熟,我们别无选择。
青春,只为了这两个字,就构成了热泪盈眶的理由。我怎么能忘记那些尖叫,那些因为一再被掠夺而惊惶愤怒的面孔。我想起我曾经目击的那些少年,以及我正在消极消耗永不复返的青春,一切只为了证明:远方除了远方,一无所有。我不能从这一秒开始倒退行走,倒回过去,回到我仓皇流离、目光迷惘的十七岁,我们只能和我们的主角一起,按照正常时序跌进成年的门槛,被剥夺一空;弦断了,歌停了,轮子折了,车毁了,开始疯狂成长。
本片为台湾著名电影学者、影评人焦雄屏经营的吉光电影公司出品的“三城记”系列电影之一。“三城记”系列电影结合两岸三地新锐导演,共同拍摄六部影片,希望为21世纪华人新社会树立新形象,以别于上一代华人电影注重悲情及历史回顾。另五部影片为台湾导演林正盛的《爱你爱我》、易智言的《蓝色大门》、徐小明的《流浪到淡水》、以及国内导演贾樟柯的《上海宝贝》和香港导演余力为的《人民找换》。
王小帅用灵巧的笔法描述了一种无法回避的现实状态,在我们生存的这个空间里,永远都有关于身份认同的追逐和焦虑,他把镜头对准了这群被这个城市遗忘的人们,轻易获得了与青春期无关的认同。王小帅告别了形而上和形而下的冲突,开始试图进入平民的核心。
片子的配乐只有两段,不多而显得简洁又恰到好处。头尾用了一段长笛。片中在奔跑和飙车时总会出现另一段有鼓点的音乐。处理方式类似于《阳光灿烂的日子》里的《乡间骑士》。
片子台词里一次出现了“张艺谋”、一次出现了“秋菊打官司”。不知王对张的态度是个啥样。还有北京人把bicycle叫自行车,片子里也通篇用的是这个词,片名却用了单车,用意是什么?或者仅仅为了一个噱头?
小坚初吻来临前树叶间隙里洒下的阳光那幕让人激荡,小坚向小贵伸出手互赠姓名那幕让人释怀。小贵那最后一击,包含了太多。
这是一个好片子,一个用纪实手法导出来的一个还算真实的故事。
PS:小贵的车被小偷偷了,小偷把它卖给了二手商(他不一定知道是偷来的赃车),二手商把它卖给了小坚,小贵想要回被小坚买下的车。我倒是很想从法律的角度去解读这个车到底该怎么处理?尤其是在小偷找不到的情况下。显然导演是用的一种相对客观的手法记录了车的一种理所当然的处理方式,而且这车从法理上到底归谁也不是本片的主题,本片的道德尺度不在于此,但我就是想明白一下这个理。
17岁的单车影评3
北京这地方,我并不喜欢,人说北京是中国的心脏,我说北京是华北地区的肿瘤,原因很简单,心脏是给各器官供血输送营养的,可您在瞅瞅华北、天津都成啥样了,资金、项目、人才,无一不被北京先划拉走,天津捡一遍剩后,到了华北这里,已经所剩无几。另一个原因,北京这个地方不很生活,尤其是京北,钢筋水泥的丛林,看似很热闹,可是想要在这里活下去,除非是先富起来的那个阶层的,否则你不会很滋润的。可能会有人反驳,东城区的那一大片胡同,不是很有生活味道么,可那是老北京人呆的地儿,对于我们,除了雇辆人力车来一趟吵吵得很响的胡同游,那地方基本就没什么意义了。
外来人口撑起了北京的一片蓝天,他们的剩余价值换来了长安街、二环、三环、四环上的车水马龙。学生也是外来人口的一部分,从四面八方涌来,每年把五千块钱送给学校,养活学校里的一干人等,还要再拿出五千多块钱花在北京的大街小巷、旮旯胡同,从王府井的耐克专卖店到耳朵眼胡同烤红薯的,无一不受其惠。
学生,外来人口,学生,外来人口,学生,外来人口,外来的学生,求学的人口……北京的大街上熙熙攘攘、人头攒动。夜里,穿过前门的地下通道,去赶回家的末班车,夜里的地下通道,是一个大的集体宿舍,那里横七竖八睡满了人。脚步放轻,穿过那里,穿过了一个又一个北京梦。
这里有一个梦,简单而实际,在即将实现的时候,他的梦被人偷走,他要历尽艰辛把它找回来。无论拳打脚踢,抱着这个重新找到的梦,决不放手。
这个梦,是一辆单车,属于他自己的单车。
好了,剧情概括完了,评价嘛,不好说,因为我不很喜欢这部电影,虽然它也是金马奖的最佳剧情片(看完才知道),电影的封面说它是“三城记”系列之一,那么它反映的这个城市的一个侧面,或者是这个城市创造的一种生活状态,但,仅靠一辆单车,来展现一种生活状态,未免单薄,人物上,一个送快递的,几个职高的学生,一群操着京味的痞子,一位已经红得发紫的女演员和一个清嘴广告的大美女,没一个深刻的人物,地点上,一望便知,取景地主要在北京什刹海,然而,什刹海并不是这样。生活在那的人正在渐渐搬走,取而代之的是鳞次栉比的酒吧。要表现老百姓维持梦想的艰难,这部片子并不比《卡拉是条狗》做得更好。要表现北京青年的面貌,还有谁能超越《阳光灿烂的日子》?要体验外来人口在北京打拼的过程,那,还是找个地儿down一个《北京浮生记》玩玩吧。
诚然,不能拿一脸稚气与帅气崔林小伙儿拿老谋深算的葛优比,后者演什么活什么,是真正的好演员,而崔林,只是个喜欢表演武术系的学生,在他的眼神里,没有任何深刻,只有执著,正如这部片子的名,十七岁,不需要深刻,只要有梦,就去追寻好了。和夏雨也没什么可比性,因为酷似姜文,还在念中学就捎带了拿了个国际影帝的头衔,然后以这个身份入中戏学习,越学越缺少原来身上自然天成的味道。日裔的崔林,生在东北,靠这部片子拿了金马的最佳新人,只希望他不要因为拿到了个奖杯就扔掉了原来死死抱着不放的单车。